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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沒有話頭。”
“那怎麼辦?”陳慶問。
“這麼多年,也不是隻碰過一個張大齊,”江予奪說,“沒有什麼怎麼辦的,我不急。”
“也是,”陳慶點點頭,“張大齊也算混得差不多了,過幾年可能該退休養老了吧,那幫老東西不都這樣麼,蹦到最後也就這樣了。”
江予奪喝了口豆漿,沒說話。
“咱們多年輕,”陳慶一揮手,“讓他先滾吧。”
江予奪埋頭吃著,沒再開口接陳慶的話。
他接不了。
他突然很害怕。
這是一種全新的害怕。
陳慶說出“咱們多年輕”的時候他才第一次體會到的害怕。
他才21歲,還有好幾個月才22歲,他還有很多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就在這裡,就在這樣的生活裡。
無聊而平靜,波瀾不驚,滿是無望。
他跟在這裡所有的人都不一樣,雖然他曾經想讓自己相信,他就是這些人裡的一員。
但陳慶和那些小兄弟們,他們有父母,有家,有融入這裡的一切,他們有來處,有歸處,哪怕無望,也是存在。
而他,在這裡一年又一年,被淹沒在這片繁華之下,沒有人看得見他,他是那個十年前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孩兒,他是老三,他是那個傳說中沒有痛覺神經的三哥。
最後沒有人還會記得他,因為從來就沒有人看到過他。
他只是自己故事裡的一個路人辛。
昨天跟程恪一塊兒在店裡忙活的時候,他第一次想要做些什麼。
羅姐說起這些的時候,什麼頭緒都沒有的他只覺得煩躁和惱火,而昨天他卻突然想要做些什麼。
實實在在的,在某個地方站著。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只是……
可能也只是“想要”而已。
他想掙扎一下,但卻不知道從哪根手指開始。
又應該怎麼開始。
陳慶今天開的是輛甲殼蟲,敞著篷停在門口。
江予奪上車之後轉過臉看著陳慶,陳慶一邊打著了車一邊也看著他:“怎麼了?”
“現在幾月?”江予奪看著他,“幾度?”
“你是說這個篷嗎?”陳慶問。
“我不是說這個篷,”江予奪說,“我是他媽讓你關上這個篷!”
“不是,三哥,”陳慶有些不好意思地靠近他,“今天店裡沒有合適的車,就這一輛,這輛車吧它……它是來修車的,它的篷……關不上了。”
江予奪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你開著它出來的時候是不是還挺感謝老天爺今天沒下雪的?”
“好幾天都沒下雪了,我估計不會下了吧。”陳慶開著車拐到了大街上。
“老北風是不是也不颳了啊!”江予奪衝著他吼了一嗓子。
“你裹好點兒。”陳慶縮了縮脖子。
江予奪嘆了口氣,把陳慶外套拉鍊拉到了頭,然後把自己外套的帽子扣到頭上,儘量往下扯,把臉遮上了,低頭靠著椅背。
“三哥,擋臉沒用的,”陳慶說,“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旁邊這人是你。”
“滾,”江予奪躲在帽子裡,悶著聲音,“萬一人以為是程恪呢,這衣服是他的。”
“……操,”陳慶愣了愣之後一通狂笑,“哎!我就說你今天這件衣服明明沒看你穿過但又有點兒眼熟呢,是他媽積家的啊?”
“嗯,他拿這件換了我那件厚的。”江予奪說。
“他還真是少爺作派,他這件夠買二十件你那件那樣的了,”陳慶說,“缺心眼兒。”
“關鍵不是買不著麼。”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