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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也急。
不似往日那般慢條斯理。
「……」
這是陳伽漠第一次叫她兔子。
聽起來和常哲嶼完全不同。
方循音不敢抬頭,深吸一口氣。
正欲開口。
整個人微微一怔。
視線凝固在陳伽漠手腕上。
許是因為來得匆忙,他只穿了一件薄款長袖衛衣,搭黑色休閒褲。為了方便、袖子挽到手肘下面,露出一截面板,看起來很是休閒模樣。
這般,便讓他手腕上那根手鍊顯得尤為顯眼。
手鍊只是普通黑色細繩,兩股編纏在一起,看著很是普通。
手臂輕輕一動,細繩上那吊墜就會垂下來。
吊墜已經褪去金屬色澤、看起來很是陳舊,和陳伽漠身上那點矜貴氣十分不符。
但方循音卻能一眼認出來。
那是一個土星吊墜。
16歲那年,她在路邊狹小精品店磨蹭了很久很久,掙紮了很久很久,才決心要把這個土星當成生日禮物、送給陳伽漠。
只不過,陳伽漠生日那天,心情低落。
全數禮物都被他棄之如敝,滿滿當當一桌子。
一眼都沒看。
甚至都沒有開啟包裝。
所以,它怎麼會在他手裡?
方循音十分驚訝,目光直勾勾的,都忘了剛剛要說什麼。
陳伽漠遲遲沒有等到答案。
順著她眼神方向看過去。
他心下驀地一驚,「唰」一下抬起手,將手鍊擋住。
繼而,抿了抿唇,沉沉開口:「方循音,我……」
陳伽漠難得也有這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
方循音終於回過神來。
她攥緊拳,蓄積起萬腔勇氣。
仰頭,同他對上視線。
「陳伽漠,我都看到了。」
陳伽漠蹙了蹙眉,有些不不解,「看到什麼了?」
「你給我發的私信。kuiperbeltsy。」
她眼圈微紅,一字一頓、將那個單詞拼給他聽,「k-u-i-p-e-r-b-e-l-t-s-y。你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對嗎?」
kuiperbeltsy。
kuiperbelt的方循音。
他早就知道。
「……你說你生病了,要去國外治病,不能拖累別人。但是你很想我,對嗎?」
老天。
方循音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設想過這種場景。
她居然敢在陳伽漠面前,說這種話。
然而,陳伽漠卻被她問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靜默良久。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都知道了。」
「……嗯。還有你的手鍊,我剛剛也看到了。」
陳伽漠將手拿下來,垂下眼簾,悶悶地說:「是常哲嶼告訴我的。抱歉,沒能跟你說謝謝。我很喜歡。」
「……」
夜深人靜。
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陳伽漠的身影被路燈光線拉得老長,連帶聲音也像是在老電影裡、帶著鋸齒效果,從天際傳來。
他說:「兔子,我一直喜歡你。但是真的對不起,這麼多年,好像只有給你帶來傷害。」
「……」
「你很好很好。過去,都是我配不上你。」
霎時間,方循音猛然抬手。
手背牢牢壓住唇瓣。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將嗚咽聲擋在喉中、不讓它溢位來。
見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