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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父親的&ldo;渾脫軍&rdo;發揮作用,蒙古人一夜之間就在城外築起了蜘蛛網似的堤壩。很顯然,他們是想用洪水灌淹我們的都城。父親知道他遇到了最棘手的敵人。果然,那天中午,洪水就從城門縫裡源源不斷地湧了進來,巷道里積水越來越深,沒過了膝蓋。
如果雨停了,洪水退了,敵人的陰謀就無法得逞了。
為了讓雨停止,皇上詔令城裡所有的僧人和&ldo;廝亂&rdo;,在皇城門外的廣場上作法祈禱,想讓連陰雨停止。僧人們和&ldo;廝亂&rdo;們用了各自的辦法,使出渾身的解數,在雨中祈禱了三天三夜,也沒有讓討厭的連陰雨停下來。雨水打濕了天使的翅膀,使她無法將我們的願望傳遞到天庭。
城裡的洪水越積越深,已經沒過了腰,更多的房屋開始倒塌,許多百姓被砸死或者淹死。情急之下,皇上想到了求援。他讓父親的&ldo;渾脫軍&rdo;夜裡悄悄護送密使出城,帶著他的親筆密信,前往金國去搬救兵。
第三部分 第57節:23、狼毒花(3)
兩天後的深夜,沙郎帶領&ldo;渾脫軍&rdo;悄悄摸出城門。每個水兵腋下夾著一隻羊&ldo;渾脫&rdo;,手拿鐵鍬,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他們沒有去偷襲敵營,而是扒開了堤壩,讓洪水澆灌了蒙古兵營。城裡的水位迅速退去,而蒙古兵營卻汪洋一片。這時天已大亮,父親吹響了牛角號,八千&ldo;渾脫軍&rdo;乘著皮筏子衝出城門,直撲蒙古營地。習慣了馬背上作戰的蒙古人哪裡見過渾脫軍,一時亂了陣腳,被我們砍死、被水淹死、被自己馬踩死者不計其數……
但是蒙古人很快就找到破解我們渾脫軍的辦法:他們集中弓箭手,專門射擊我們的皮筏子。皮筏子中箭漏了氣,我們計程車兵紛紛落水,被淹死在進攻的路上。父親只好鳴號,讓他們撤回城裡。
戰爭再次陷入僵局。
後來,連陰雨終於停了。蒙古人開始了更加兇猛的進攻。
洪水退卻後的草地汙穢不堪,但狼毒花卻在倒伏的草叢裡頑強地生長,在奔突的馬蹄和呼嘯的箭矢間開放,一叢一叢的,像熊熊的野火在草原上燃燒。
皇上派往金國的密使回來說,金國國王完顏永濟很傲慢,拒絕發兵增援,說鷸蚌相爭,與我何干?安全氣得直罵:&ldo;這個鼠目寸光的完顏老雜毛,等我擊退了蒙古人,再騰出手來收拾你!&rdo;
一日,蒙古人突然停止了進攻,軍陣中走出一個乾瘦老頭。那老頭佝僂著腰、步履蹣跚地來到城下。他頭頂光禿,兩鬢亂發垂肩,耳朵上垂掛著大耳環,滿臉汙垢,看不清眉目,但從裝扮上看是個党項人。
老頭仰頭朝城牆上喊:&ldo;我是太傅西壁,我要面見皇上。&rdo;
站在城牆上的父親俯視著城下的人,怎麼看也不像西壁,就沖那人說:&ldo;別耍花招了,你不是太傅!趕快滾開,要不然我射死你!&rdo;說著,就要拉弓射箭。
&ldo;別射箭,我真是太傅西壁啊。&rdo;老頭後退幾步,用手抵擋著,好像手能擋住箭矢似的。父親鬆開弓弦,說:&ldo;你要真是西壁,就用護城河的水把臉洗乾淨,
讓我看看你的眉眼。&rdo;&ldo;我是有意在臉上抹了汙泥和馬糞,我當了人家的俘虜,沒臉面見你們啊!&rdo;&ldo;那麼,我怎麼才能肯定你是西壁,不是刺客?&rdo;
城下的老頭解下玉束腰,說:&ldo;這是皇上賜給我的束腰,他一看就明白了。快開啟城門吧,讓我進去。皇上要是不見我,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城牆上。&rdo;
老頭走到城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