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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承禎氣哼哼地找父皇評理:&ldo;他們不講規則,演練還沒有開始,他們就動手了。&rdo;
安全對兒子說:&ldo;戰場上沒有規則,規則在勝利者的馬蹄之下。&rdo;
太子憋了一肚子氣,重新調兵布陣,準備給父親一點顏色。可是這時,他突然接到了父皇的聖旨,說要將演練推遲三日。太子不知道父皇是什麼意思,心裡很窩火,但也不得不服從。他讓兵馬解甲卸鞍,回帳睡覺,準備三日後再戰。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父親在這天夜裡卻突然發起進攻,太子又一次失敗了。
原來並沒有什麼聖旨,太子又上了父親的當。太子很生氣,以假傳聖旨為由,想讓他的父皇治罪父親。安全說兵不厭詐,演練時一切手段都可以使用,這不算欺君,不能治罪。太子吃了兩次虧,後來就小心多了,演練一開始就贏回了兩局。
演練進入關鍵階段時,爺爺遵頊和皇上安全按照演練前的約定,同時來到了自己兒子的陣營督戰。也就是說,真正的演練才剛剛開始。
起初,我們的&ldo;磨刀石&rdo;在谷地東坡布兵設陣,太子的夏軍在西坡安營紮寨。演練規定:第一回合,兩軍看到烽火燃起時,同時向南面的山崗進攻,誰先攻佔山頭,誰就是勝利者。安全早早上了山頂,端坐在黃色的華蓋下準備觀戰。爺爺在中軍裡安排好弓箭手,暗中交代他們,只要一衝上山頭,就幹掉華蓋下的那個人。但是父親並不知道爺爺的計劃。在父親看來,這個回合毫無懸念,他的&ldo;磨刀石&rdo;穩操勝券。他輕蔑地看著山頂,等待烽火燃起。
這時,我的羊胛骨響了。我的棗紅馬打了個響鼻,耳朵直打戰。山上的烽火燃了起來,父親一揮他的龍雀劍,率領他的&ldo;磨刀石&rdo;旋風一樣刮出陣地,眨眼工夫就衝到了半山腰。我顧不了羊胛骨在鳴叫,一抖韁繩,跟著父親沖了上去。阿朵也緊隨其後。可是快要接近山頂時,跑在我們前面的騎兵卻突然消失了,像是被魔鬼一口吞掉了。正在另一側衝鋒的太子的騎兵忽然調轉馬頭,向我們掩殺過來。我們的騎兵一下子亂了陣腳,像無頭的蒼蠅在山坡上左衝右突。我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被騎兵挾裹著在山坡上來回奔跑。他看見父親從前面又冒了出來,接著許多騎兵跟著父親從地裡冒出來,繼續往山頂上沖。
後來我才知道,太子讓人夜裡悄悄在我們必經的半山腰挖了壕溝,上面掩蓋上蒿草,父親的前鋒剛才全部掉進了壕溝,許多馬都摔斷了腿。幸虧我和阿朵跑在後面,要不然我們也非得人仰馬翻不可。我們跟隨父親衝上山頂,但我驚奇地發現,華蓋下面根本不是皇上安全,而是一個身著皇袍的稻草人。
我回頭去看山下,只見太子的夏軍並沒有衝上來,而是調轉馬頭,潮水般朝山坡下湧去,與另外斜衝上來的兩隊騎兵很快形成包圍圈,把我們後面的騎兵強行壓縮排一片谷地。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宣戰就開始了第二個回合。父親吹響了撤退的鹿角號,讓我們山下的兵馬迅速後撤三里,在較為平坦的地方擺開了六角連環陣,等待太子兵馬的到來。太子求勝心切,根本沒有看明白父親的陣法,只管領兵往裡沖,結果他的騎兵陷進了父親的兵陣,迷失了方向。
我們一路吶喊,沖將下去。我在混戰的兵馬中看見了皇上的身影,興奮得兩手直發顫,心裡說:&ldo;這下太好了,可以一鍋煮了!&rdo;
就在這時,兵陣嘩地裂開了一道縫,我看見阿朵騎馬從縫隙中鑽出來,向西狂奔。兩匹戰馬隨即衝出兵陣,朝阿朵追去。讓我震驚的是,阿朵的馬背上不是她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另一個是身穿紅色戰袍的太子承禎。不是太子捉住了阿朵,而是阿朵將承禎按倒在馬背上。後面追趕的是太子承禎的兩個侍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