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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無言以對。
庚辛託著腮,饒有興致地望向雲渺宮大門前,正飄在半空中,舉著兩盞燈籠的身影。
俊不俊且不說,慘是挺慘的。
「一個不周山神君,一個酆都主君,你說……他倆是怎麼被抓來掛燈籠的?這不得翻臉啊?」
江疑看著石階兩邊,叉著腰頤指氣使的女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看他倆還有反抗的機會?」
潮汐殿離雲渺宮不遠,能清楚地聽到那邊傳來的中氣十足的呼喝聲。
「哎呀你再往左一點!歪了都!」鏡鸞皺著眉直嚷。
已經懸在半空中好一會兒的酆都主君黑著臉回過頭,這會兒來根繩子,同那吊死鬼沒多大差別。
「你剛剛讓本君往右挪幾分,怎麼又要往左了?」
「你挪過頭了呀!」她端的是理直氣壯,「趕緊的!還有好些個沒掛呢!」
司幽暗暗呲牙,胸口堵了一糰子火,手上還是乖乖地把燈籠往左挪了幾寸。
餘光瞥向與自己同病相憐的那位,被折騰得也是不遑多讓。
「步清風你燈籠都掛歪了!你得往右邊一點!對對對!……哎呀你再下來些!」餘鳶在下頭直跺腳。
司幽是想不通這丫頭是怎麼把人從不周山拉過來的,但這位不周山神君的脾氣啊,未免也好得出奇了,前前後後折騰了快半個時辰,竟還能笑著問下頭的人,這樣掛對不對。
這要換了他——
「帝君您發什麼呆呢!燈籠再往左一點!」用最客氣的尊稱,說著最不客氣的話。
「行行行!」他無奈望天,趕緊又把燈籠往回挪了挪。
庚辛笑出了聲:「一物降一物啊……」
「誰說不是呢。」江疑嘆了口氣,莞爾,「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在世上走一遭,能遇見一個讓自己心甘情願低下頭來的人,是命中有幸。」
真的打心眼兒裡喜愛一個人,才會為之甘拜下風。
「你不覺得遺憾麼?」庚辛扭頭看向他,難得有幾分正色。
江疑明白她的意思,前塵往事,不可追矣,想起的時候,只是仍有諸多感慨。
「緣分這種事啊,看的可不是門當戶對的般配,也並非更早的相識,更久的陪伴,說不定啊,只是一個眼神,一句我願,是不講道理的。我傾慕她多年,說不遺憾是假的,但能走到今日,我知足了。」
他沉默幾許,釋然地舒了口氣。
「知足常樂。」
庚辛笑了聲:「的確,豁達些好。」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前幾日幽荼帝君和長瀲合起夥來把重黎給揍了,這事兒你知道麼?」
江疑瞧著她就跟那人間百曉生似的,什麼事兒都能打聽出來,不經意望見山道上,剛去凡間接了霓旌上山的長瀲,那二人一前一後停在山道上,霓旌正扒拉著他的胳膊,不讓他擋住自個兒臉上的幾處淤青。
他啼笑皆非:「那仨活寶的藥都是我給開的,你說我知不知道?」
庚辛無趣地擺了擺手:「那日幽荼帝君來崑崙,想試探一下陵光的舊傷,傷倒是真沒怎麼,竟探出個魂胎來,好傢夥,臉都氣紫了,當場就祭出了燭陰,和長瀲一起追著重黎從主峰打到赤水岸,陵光和東華拉都拉不住啊。」
江疑微微一僵,眼底的苦笑眨眼散去,無奈地搖著頭:「這麼大的事兒,是得打一頓。」
「那仨誰都沒同誰客氣,得虧重黎現在是個上神,一身仙骨拿來抗揍是真不錯,換做旁人,今日能不能下地都難說。」
山野間的彩絛如江魚翻騰,遠處飄來輕鈴聲,她望著萬裡無雲的晴空,伸了個攔腰。
「這日子挑得好啊,福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