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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會兒，&ldo;請給予事件的重要性指數，以便系統進行評估。&rdo;
&ldo;終身大事，有多重要？&rdo;
他徹底沉默了，燈光閃爍了一會兒，似乎在處理什麼，過了半晌，他的聲音又冒出來：&ldo;已推掉今日的所有行程，是否需要安排燭光晚餐？&rdo;
我笑了。
這是第一次覺得他十分上道。
到莫家的時候，她已經在外頭等了，我從車窗看出去，她捏著衣角不知在想什麼。我摁了聲喇叭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趕緊鑽進來。
她的侷促不安都表現在了臉上，而且偷偷瞄我的時候尤其明顯。
我問：&ldo;怎麼了？&rdo;
&ldo;沒沒沒，沒什麼……&rdo;過了一會兒她說：&ldo;車後面的蘋果……&rdo;
&ldo;我也不知道伯父伯母喜歡什麼水果，於是都買了些，蘋果有好寓意，就多拿了幾個。&rdo;
她盯著蘋果看了許久，&ldo;我媽媽說，這種紅得發紫而且皮油光鋥亮的蘋果中看不中吃。&rdo;
&ldo;如何挑？洗耳恭聽。&rdo;說完我便將車停在一家水果攤子的旁邊。
她顯然被嚇得不輕，&ldo;對不起！我沒有嫌棄這些蘋果的意思，我就是看氣氛有點沉悶，就聊一下，但又不知道能跟你聊什麼……&rdo;
我伸手過去，輕輕將發愣的她牽出來，&ldo;沒關係，我誠心求教。&rdo;
她看我表情認真，便也認真起來，對著攤上的蘋果挑挑揀揀。
&ldo;看，這種帶黃色點點的最甜，粉蘋果的皮比較皺眼色更暗淡，脆蘋果的皮比較嫩，而且看起來色澤更光鮮……&rdo;
她跟老闆娘討價還價的模樣十分有趣，圓圓的大眼睛直瞪，兩人為了兩角錢不肯讓步，我在一邊不加干涉，任由她繼續掐著腰討伐老闆娘要的價錢太黑。
最後她贏得了勝利，神采奕奕的樣子令人駐目。老闆娘將蘋果給我時多塞了幾個桃子，她的臉瞬間黑了一片，坐在車旁邊嘟噥起來：
&ldo;講價的時候一毛不拔，現在倒是大方得很……&rdo;
對於講價，我不擅長也不熱衷，她似乎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問題。
&ldo;不好意思啊，浪費你寶貴的時間，與其花著時間講價不如多批幾個檔案賺錢吧……&rdo;
算是開個眼界，學習如何勤儉節約，浪費從何說起？&rdo;
她放鬆地嘆了口氣，&ldo;用不著，什麼檔次的人就該有什麼檔次的消費習慣啊，如果你真的要學，那該學的可多了。&rdo;
&ldo;無妨，你慢慢教。&rdo;
說完這句後，一路上她便再也沒開口。
見到他的父母時，我們彼此都訝然。
他們驚得語無倫次，而我站在門口，同樣無措。
事故，看來比公司裡報告得嚴重許多。
他們的雙腿截了肢，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只有臉上有笑容顯出了些生氣。
莫以唯的母親十分祥和，聲音略微沙啞地說著：&ldo;我聽唯唯說過了，是我們兒子不好，你們已經如約賠償了傷殘費和醫療費，該是我們道歉才是，怎麼好勞煩您親自來看望我們呢？&rdo;
我過去握住她顫抖的手，&ldo;我很抱歉。&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