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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宅侍者不少,難免人多嘴雜,公主久居宮中,日子長了,只怕更會引起言官注意,若他們追究此事,論及公主細行就不好了。公主稍留兩天,還是跟駙馬回去罷,日後彼此體諒些,有話也好好說,傷和氣的事切勿再做了。”
但公主並不答應,宣告只要李瑋及其母親尚在公主宅,她便堅決不回去。帝后勸了數次,均未改變她主意。李瑋後來又入宮幾次求見公主,公主不但不見還會有激烈反應,不是失聲痛哭就是怒而擲物,每每要苗賢妃把她摟在懷中好言勸慰才能安靜下來。
苗賢妃為此憂慮不已,有次趁公主午後小憩時忍不住對俞充儀抱怨:“如此夫妻,不如離絕算了!”
俞充儀思忖著道:“他們是官家全力撮合的,就此離絕終究不太好,官家也不會答應。不過,若公主與駙馬分開個一年半載,讓兩人冷靜冷靜,仔細想想日後相處之道,倒是個可行的法子。”
苗賢妃唉聲嘆氣:“現在官家和皇后都在勸公主回去與駙馬和好呢,公主只怕在我身邊都待不長,又哪裡能與駙馬分開那麼長時間?”
彼時都知任守忠奉了今上之命,在儀鳳閣中探看公主情形,聽苗賢妃如此說,便趨上前來道:“要公主與駙馬分開一年半載倒並非難事。若苗娘子果有此意,臣即刻前往公主宅,找駙馬說說,讓他自請離開京師。”
苗賢妃詫異道:“你能說動他離京?”
任守忠笑笑,欠身道:“苗娘子靜候佳音便是。”
任守忠隨即迅速前往公主宅。也不知他對李瑋說了些什麼,翌日,李瑋果然上疏自劾,列舉了一些事例,說自己奉主無狀,懇請今上責罰,給予外任。
在苗賢妃極力贊成及任守忠從旁勸導之下,今上從李瑋所請,決定降他為和州防禦使,命其離京外任。
今上宣佈降李瑋官的詔令那天,苗賢妃早早地遣了內侍守在朝堂之外,一待今上散朝便將他請了回來,欲問他詳情。但結果在她意料之外——今上遞給她那捲未能頒行的降官制書,道:“在司馬光引導下,堂上御史臺和諫院官員一起進言,堅持要我收回了皇命。”
那時公主尚在內室彈箜篌,不知今上到來,苗賢妃也未讓人請她出來見父親,先急切地壓低聲音追問今上,他便向我們講述了事情經過:“我讓內臣在朝堂上宣讀了李瑋的降官制書,臺諫先是一陣沉默,然後陸續有兩三人站出來,又問我公主非時入宮,宮門夜開,可曾處罰了監門使臣。我便說使臣奉命行事,並無罪過,朕不欲追究。他們便繼續進言,出列的人也越來越多,都要我處罰監門者。我始終不允,正在兩廂對峙時,坐在殿角執筆記錄的同修起居注司馬光忽然擲筆而起,闊步走到殿中,環視著眾臺諫官說:‘監門使臣失職,是該處罰,但重點並不在此,而在於兗國公主罔顧宮禁之嚴、非時入宮的緣由,你們為何不直言?’”
第十一章 西宮南內多秋草(5)
苗賢妃聽得心驚,瞠目道:“他把話題引到了公主身上?”
今上頷首,苦笑道:“他在殿上慷慨陳詞,矛頭直指徽柔,說她一向不孝順家姑,不尊重駙馬,驕恣之名聞於朝野內外。聽說在此番入宮之前,公主還曾與家姑打鬧,以致毆傷楊氏,不但全無愧疚之意,反而夜扣宮門,入訴禁中,完全無視宮禁周衛、君父安危,若此而不禁,其後必將為常……”
說到這裡,他著意看我一眼,才繼續道:“司馬光還說,‘公主夜扣宮門後,外人喧譁,鹹有異議,皆稱公主宅內臣數多,且有不自謹者,公主與夫家不協,或為內臣離間所致,陛下不可不為之深慮。如今非但要處罰公主所歷皇城宮殿內外監門使臣,而且公主宅所有袛應使臣朝廷都應取勘,重行責降,以肅禁衛之事及皇室家風。公主失德,而李瑋事公主素謹,並無大過,如今是非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