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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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逸睡到中午,被端藥進來的護士喚醒,枕邊放著一摞不知誰留下的紙盒。
拆開看了看,三盒進口的提摩西乾草。
護士邊吸藥邊問:“誰送的茶葉?”
言逸也記不清,窗戶大開著,僅有的能判斷到訪者身份的資訊素氣味也在言逸醒來前全部散盡了。
他說:“不是茶葉。”
護士好奇道:“那是什麼?”
言逸拿了一小把乾草放進嘴裡,香氣撲鼻有嚼勁,忍不住又吃了一把。
“是兔糧。”
這成了他未來幾天裡唯一吃得下、不會吐出來的主食。
但他不敢去探尋,也抗拒知道盒子上沾染的淡淡的滿天星氣味屬於誰,本能地恐懼來自陌生人的善意。
陸上錦回來以後,言逸的狀態有所好轉,逐漸適應了這種麻醉藥劑的副作用,可以接回家等待手術了。
言逸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綠化帶,其實在後視鏡裡看著陸上錦稜角迷人的側臉。
從前都是言逸開車,很少有機會能這樣安靜地看著陸上錦,可以看很久而不被打擾和拒絕。
車開向了不熟悉的方向,言逸忽然驚醒,詫異地問:“不回家嗎?”
陸上錦仍舊直視前方,等紅綠燈的時候修長的指尖輕輕敲著方向盤的真皮護套。
“去我家,我父母要我帶你回去看看。”
出差期間陸凜又打國際長途催促了一次,陸上錦不勝其煩。
言逸永遠微微翹著的嘴角變得無比僵硬,鼻尖小幅度抖動,剋制不住地跺腳。
“不,我不去,錦哥,我不去!”
他顫抖地扶著自己的左手,把手藏到背後縮排衣袖裡,手心裡汗津津地冰涼,恐懼地扶著後頸的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