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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冬它從未走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看。
第99章 奪權
戚如珪睜開眼, 眼前儘是黑。有溫熱攀上她的臉,她動了動指頭,觸到一塊熟悉的面料。
「你可算醒了。」是驚鴻。
來蕃南以後, 戚如珪讓她守在營裡,龍虎軍在前線, 後面的風念柏和老弱殘兵必須得有人照看。
「他呢?」戚二動了動身子,尚有些虛。待驚鴻擰了帕子走出去, 床上人這才看清營裡還站著另外的人。
哥哥。
戚二心中一嘆, 一絲愧意染上心尖。當初來時匆忙,她忘了跟他告別。說是忘了, 其實也是一種圓滑的規避,忘了,怎麼會忘呢?她只是不願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離別著,有時不告而別,比告別本身更加省心也省力。
「醒了。」戚如海整了整衣下擺, 端起參湯吹了一口。他將湯水送到戚二嘴邊,見她一臉惘然, 便知她心裡究竟在想著誰。
他只道:「顧行知沒事, 你放心。」
聽了這話,戚如珪才痴痴接過碗。藥湯剛出爐, 隔著瓷還是燙的。有霧汽散出來,眼前的一物一什都不怎麼真切。她覺得這一年來自己過了好幾輩子的人生,從燕北到藺都,從藺都到蕃南, 天涯任她去闖。
「你也別太高興,他受了重傷,只怕十天半個月也下不來床。」戚如海小心觀察著她的臉色,生怕她又突然慌起來。
兄妹二人對望了許久,戚如珪方道:「你來了,傅大人怎麼辦?」
「他自有他的逍遙去處。」這話聽著酸,「他現在不得了了呢,上趕著要給亂臣賊子做下手。我與他已情緣盡斷,他既然決定,別人能保護得了他,那麼我還賴在他那兒做什麼。」
「你們發生了什麼?」戚如珪猜到些什麼,但不敢確認,「我出藺都前,你們還卿卿我我的,怎麼短短半個月,說起他來你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不說他了,沒意思。」戚如海拉近妹妹的手,怔了一怔,嚴肅道:「我且問你,我聽說鈴木蘭在開打前,曾透露過一些爹爹的事。聽她的口氣,似乎當年之事,仍有隱情?」
「沒錯。」戚如珪握緊他的手,神色跟著肅穆了幾分,「當初爹爹死得不明不白,我戚家也無名無故被扣上罪臣之後的帽子,縱然你我不願追究,但這也不會代表著,任由這筆血債稀里糊塗地帶過。」
「鈴木蘭一定知道點什麼!」戚如珪擰起拳頭,骨節出發出咯咯咯的聲響。戚如海替他收了藥碗,兄弟兩望著營外濛濛的雪,又陷入入了莫名所以的沉默。
「三百二十一天。」戚如海說,眼裡的恨彷彿從未消減,「爹已經走了三百二十一天。這世上作惡的人有那麼多,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們戚家要承受這一切?爹爹當初為何會死?自戕之說是真是假?他為何無端棄兵,倉皇落逃?這一切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關鍵就在鈴木蘭。」戚如珪抓緊戚如海的手,「哥哥,我想再探一探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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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二能下床時,頭一件事就是去龍虎軍的營裡。幾個粗枝大葉的軍爺們光著膀子在冷雪地裡打拳,戚二提著食盒走過,看到他們搭在竹竿上的衣服底下,多少有著香囊荷包一樣巧物。那應該也是出自某某個女孩的手吧?他們應該也和顧行知一樣,在某些角落裡,留有一絲粉色的念想。
簾帳不用揭,就自個兒被風吹了起來。戚二脫下大氅,抖了抖雪粒子,將食盒放在一旁。
床上的少年半臉纏著繃帶,另外的半臉也不見得完好,許多淺傷被抹了藥膏,星星點點的,倒有些像花犬身上的圖樣。
「疼……」顧行知碰了碰腫脹的半邊臉,他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