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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知轉了轉刀柄,橫手一拔,戚如珪蜷作一團,痛得撕心又裂肺。
「顧將,此女動不得……萬一太后……」顧行知身邊的孫黎上前兩步,似有擔憂。
戚如珪嗤了嗤鼻,這哪是忌憚?怕是在提醒顧行知,自己上頭還有太后做保呢。
當今天下誰人不知?衡王與太后水火難容。太后與戚氏親好,而衡王對顧氏寵愛有加。顧行知是衡王的人,此次前來燕北也是衡王的意思,衡王意圖打壓太后,而戚家,自然就成了殺雞儆猴的首選。
可憐戚老子嗣單薄,到了如今這一輩,除了戚如珪這個女兒,就只剩下一個兒子——戚如海。
身為隨戰的他連同七萬人馬埋在了鄴城焰海里,戚家唯一的男丁,也成了冰冷屍骸中的一份子。
一想到這裡,戚如珪痛得更分明瞭。她仰頭望著顧行知,瞳孔中的雪屑聚聚散散,凝出不少殺意。
顧行知回望著戚女,撇了撇嘴,倒也沒怎麼接孫黎的話。
他下了石階,只道:「太后她老人家遠在藺都,鞭長莫及,如何救得了她?戚家廢女,殺了她,也不足以告慰我大遼七萬忠魂。」
孫黎恭敬地俯下身,神色一凜。火聲噼啪,攪得他眼底風雪亂湧,看什麼都有些扎眼。
「那顧將打算如何處置?」
「遲早得死。」
顧行知輕撫著刀柄上的紋路,眼中失落一閃而過。這刀曾是蕃南王的愛物,名為「快雪時晴」,顧行知日日攜帶,將它看得比命還重。
然刀是好刀,卻沾了下賤之人的血。
他也嫌髒。
顧行知直起身,默默揩著刀上的血。過了須臾,才說:「拖去營中關著,自生自滅就是。」
戚如珪猛吸一口氣,捂住刀傷的手止不住地顫。幸而血流的還不算多,她還有些清醒的意識——
留些清醒的意識,足夠……足夠讓她看清顧行知的臉。
那是怎樣一張令人厭絕的面龐?彷彿這世間所有的兇殘與暴戾都集結在這一張臉上。
顧行知年僅束冠,眉宇間卻滿是煞氣。枯黃色的臉頰不沾半分血色,若非右眼瞼下有道淡淡的疤,戚如珪當真以為他刀劍不入。
戚如珪記住了這張臉,將它刻進眼底。小卒將戚如珪從地上飛快拖起,兩道鮮紅血跡劃在地上,猶如兩條赤色大蟒。
戚如珪揉揉眼,直眺著轉身而去的男子。
顧行知……
顧行知……
你不得好死!
……………………
戚如珪在一片粘稠中甦醒,她感覺肩頭有條蛇在亂舔亂拱。那蛇舔得她渾身驚悚,無一寸肌膚不在發燙。
待她遲遲睜開眼,卻見一個男人屈在自己身前。三兩好事之徒趴在營口,口中滿是淫、穢之詞。戚如珪試圖反抗,卻被那男人牢牢鉗著雙手,一動也不能動。
「反正都要死了,讓爺幾個爽快爽快不是?」
男人浮出一臉淫、笑,滿是肥油的手伸得更近了。戚如珪垂下眼,腥熱的汗氣逼得她說不出話。
「我們都是憋了許久的人,你行行好,黃泉路上我們也讓你走得更舒坦一些。」
男人鬨笑著,笑得更加油膩。戚如珪聞著那人腥臭的體味,乾嘔兩聲,無濟於事。
她忍住淚,伸頭咬向那男人的鬢角,繼而一扯,將他的耳朵一咬而下!
「瘋狗!」
那男人霎時被逼出一聲慘嚎,左腦鮮血噴湧而出。戚如珪就這樣銜著他那耳朵,瞪著那男人。血花濺在她的臉上,映得煞紅一片。
「瘋狗……絕對是瘋狗!!!」
男人揚起一手,作勢要打。戚如珪也不慌亂,將那耳朵嚼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