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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盯住電視機,恰巧被媽媽換了頻道。我扔下筷子衝過去強盜似的一把搶過遙控器,調回原臺。
&ot;……據專家測定,這場流星雨分佈廣泛,長達十九分鐘,在天文史上極為罕見,n天文臺報導。……&ot;
我興奮地大叫:&ot;媽媽,我沒騙你吧!這就是我剛剛去的流星國,要不是這場流星雨我也回不來了!……&ot;
&ot;這麼說,&ot;媽媽若有所悟地看著我,&ot;你是流星變的嘍?&ot;
我像覓到知音般使勁點頭:&ot;對啊,對啊。&ot;
&ot;對你個頭!&ot;媽媽重重地敲了下我的腦門,&ot;我看你是玩瘋掉了,不好好讀書,摸底考只考37分,還滿口胡言亂語,讓你爸回來好好教訓你!&ot;
&ot;我說的是真話……&ot;
媽媽也不聽我,起身逕自走出去了。
唉,沒人會相信我。我低眼看見伯爵:&ot;你總該相信我吧?&ot;伯爵抬起頭看看我,又俯下舔盤子。
我坐回餐桌上,繼續往嘴裡撥飯菜,也品不出什麼味道。廚房裡傳來清脆的水聲,突覺得這聲音裡淌著家的故事。下午我一回來先把書包往寫字檯上一甩,翻出當天的作業和事先塗好的滿滿一張草稿,原子筆、尺規、修正袋,樣樣準備到家,天衣無縫,惟有這樣,我才能安穩和踏實過來。然後盛一杯冰飲到廳裡放一張影碟,大多是美國經典故事片如《yesaiya》《garr&039;s gorillas》,也有港臺的,我媽喜歡,片子就不得不跟著她周轉,每回看都是新鮮的。看了半張就開始打遊戲,或開音響,或寫閒詩,總之平時的禁忌戒條全犯了。六點之前把房間恢復原貌,媽媽爸爸就相繼而來。隨後我做功課,爸爸抽菸看報,廚房裡水聲嘩嘩,切青椒,削土豆皮,打煤氣,菜下油鍋。半個鐘頭之後開飯,一天裡最重要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好久好久都沒過這麼親切的日子了,以後還會不會過呢?
夢已經沒了,再也沒有了,隨著流星國的滅亡一起支離破碎,就像戲演完了,曲終人散,不復存在了。
我又回到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有貓科動物的凶神惡煞,有女魔頭的明槍暗箭,有深文周納,有紅燈,卻沒有顧宇銘。
中午,我獨自在花園裡獨行。蒲公英,野百合,不知名的小花,大榕樹,還是一如既往地散在眼前。讓撫今追昔的景色俯拾即是。我在河邊蹲下來,望著河裡那張蒼白的臉。
「因為我的……居心不良。」
河裡的臉,在偷偷地啜泣。
我不知道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不知道我究竟在做什麼。我一直期待著哪一天流星能再來呼喚我,可是沒有。我已經完完全全喪失了和流星對話的功能。
放學了,我孤零零地走著。
我忽然想慢慢地走,沒有餘力來振作空蕩蕩的腳步。
「嗨,小姑娘。」
我停住腳,看到身旁的黃亭子和黃亭子老闆。
「嗨,小姑娘,你好啊。」老闆的大鬍子一吹一吸,「最近怎麼沒看到你那個同學啊?上次我送給他的狗他養得怎麼樣啦?」
我一個字也講不出,繼續往前走,背後傳來他悠閒自得的口哨聲。
回到家甩下書包,把寫字檯佈置得天衣無縫,然後盛一杯冰飲放一張影碟。又是美國的。美國片太深奧,以往放前總拿來盒子先看片名再看情節簡介。今天沒拿盒子,沒看片名也沒看簡介,看得我一頭霧水。今天應該像無數個以往一樣。應該像。而我的習慣某一天像一夜之間被我忘光了,忘得乾乾淨淨。哪怕我不太確定怎麼會忘的,不太確定用了一年零兩個月的課程表,不太確定那個縮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