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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分鐘。在這二十分鐘裡面,梁晨是一點公務都做不下去。
因為只要是他開啟電腦或者拿起檔案,他腦海裡就閃過童顏那張“鬼臉!”而且越是忍住不想,越是不由自主。弄到最後,搞得他渾身癢癢的,彷彿有無數只螞蟻爬在他身上,讓他抓而不得,疼而入骨。
強迫症加追求完美的男人果真是“傷不起”。
梁晨恨恨的仰靠在椅子上,懊惱地心裡罵道:真該死,就說過良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今天本應該是完美的一天,結果敗在童助理那!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什麼?他想到這更加無奈。人是他自己選的,怪誰?
沒辦法,他只好暫時放開手邊的事務,選擇閉眼假寐休息一下,企圖呆會兒重新開始完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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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顏不是故意磨蹭,而是發覺自己惹惱了梁晨,便“贖罪”似的按照梁晨的標準洗臉。洗了三遍後,她剛想拿毛巾擦臉,卻發覺鏡子裡頭的自己左右兩半臉依舊顏色不一。
想來她真的是因為粉抹太多,以至於洗了三遍還沒洗淨。於是,她又倒了些洗面奶於掌心中,搓出泡沫後往臉上使勁的抹兒。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抹兒,還用手指甲颳了刮。
就這樣反覆了三遍,她的臉都快要洗破皮她才敢走出來。
以為這樣就會過了梁晨的關。
出來時,她心裡仍有些忐忑。所以邁出的步子都輕輕地落下,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饒是這樣,梁晨依舊在她剛出休息室的門時就睜開眼睛。
雖然突然睜開緊閉的雙眼有些不適應明亮的光線,但還好夏日早上十點的陽光亮而不曬,使得他的“失明”是短暫性的。
當他瞳孔裡的童顏由灰轉成白,由重影轉成單影時,他的世界觀再次崩塌。
。。。。。。。
三十平米的辦公室,“鬼臉女人”童顏正仰著頭衝他笑,她雙手自然下垂放置腰側,一副“胸有成竹”的驕傲表情站在最中央,室外直射進來的光線打在她臉上把她嘴角咧開的笑容照的更加明媚。
同時,也把她臉上一道道的刮痕照的更加清晰。
洗了總共九遍臉的她,每洗一次就用手指甲刮一次臉上預留的殘粉,九遍啊,再厚的臉皮都會被刮成“花貓。”
看看她左邊臉錯落著三道紅痕,右邊橫著四道紅痕,額頭斜著又是一道痕跡。。。。。不規則不對稱不美觀!毀人不倦!
梁晨的嘴角一抽一抽,被第二次毒害的雙眼又開始犯疼。他的內心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螞蟻,咬的他無比抓狂:
為什麼會這樣?左邊右邊都應該是三道或者四道啊?額頭那道痕跡應該補在左臉上。如果不能,最起碼都得長短一樣啊。如果還不能,就不要洗的滿臉是紅痕。
他是讓她洗臉,不是讓她搓臉!
忍住忍住再忍住。他深深吸一口氣,控制住即將衝出來的吼叫,努力壓低聲線當一個“正常”的廣告總監:
“童助理。。。。。。你。。。。。。”
剛說出口四個字,他就撐不住低頭裝作看檔案。原諒他誠實善良,他不能打擊員工自信心。
童顏見他不再看她,自以為她亡羊補牢成功,身子前傾邀功般給他說:“梁總監,我洗了九遍臉。乾淨吧?這次我嚴格遵守您的標準,沒有偷工減料。”
“。。。。。。”他頭上的黑線掛滿了整個額頭,似乎童顏並沒有意識到她洗過的臉比之前更可怕,雖然他不想打擊員工,但是秉著“有一說一”的性格,他還是說吧。
“童助理,你現在的臉色更糟糕。我想,你不僅把你臉上厚厚的幾層粉洗掉,也搓掉了你臉上脆弱的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