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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你只管找一個文文弱弱;走路微低著頭,白白淨淨的瘦公子便是了。”
“還是不要逾矩了;我叫著不習慣。”婉蘇不想引起旁人注意,畢竟自己身世不明,且還有那莫名的仇家。
“怎是逾矩呢?你早晚是冷大人的人;咱們可不就得姐妹相稱嗎?”雲初容累得只喘粗氣,還不忘調侃婉蘇。
婉蘇臉一紅;侷促道:“雲小姐欺負人。”
“你就別拿她逗趣兒了,日後啊,人家做了冷大人屋裡的,你得罪了人家就是得罪了冷大人;可不是小事哦。”關碧兒明著解圍,實則加入了調侃隊伍。
“哎呀呀,我可擔待不起啊,這還沒嫁人就給未來的夫家惹了麻煩,真真是個麻煩的婦人。”雲初容作勢輕拍自己的粉嫩的臉頰,笑道。三人打鬧成一團,待到有人經過,便稍作收斂,一路倒也很是有趣。
山路另一側,一個文弱的白淨瘦公子正吃力地走著,不時抬頭看向山頂的法覺寺,正是梁遠侯五子袁道。
這法覺寺建在城郊,是京城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喜來的地兒。法覺寺歷史悠久,早在大唐年間便是香火鼎盛,歷經幾朝未曾遭到戰火毀壞,至今保留著唐初風格,是少有的古寺。
這法覺寺之所以受歡迎,不僅是因為其歷史悠久,也因此寺籤文靈驗。相傳連每朝的萬歲都要私下裡來算上一番,只不知如今的憲宗是否有這個癖好了。不知憲宗是否崇信佛教,但是他推崇道教倒是眾所周知的,並寵信梁芳、李孜省等人。
白瘦公子努力趕路,不時擦去額頭的汗水,頻頻回頭瞧看是否有人跟來。沒辦法,他雖是梁遠侯家五公子,卻是不受寵的庶子,親孃是侯夫人的帶來的陪房,姿色上乘也十分爭氣。為數不多的幾次承歡,便有了這麼個骨肉,袁道的親孃平姨娘沒什麼野心,便老老實實守著侯夫人,只為了親子能過得好些。
今日收到雲初容的信,袁道想都不想一口應承下來,便準備今日的行動。誰想卻被自己二哥,便是侯夫人的親子,袁弼叫去替他盯著下人運回新買的奇石。袁道歷來是不敢不從的,但這次卻壯了膽子稱自己身子不舒服推脫了這事,雖說自己誠懇道歉,卻還是遭了袁弼幾記白眼,說了幾句類似於“下人的賤命倒生了主子的身子”等等,奚落一頓才了事。
袁道不敢回嘴,只能低著頭默默聽著,直到二哥走遠這才敢回房,瞅著時辰到了便瞧瞧從後門溜出去,拿了銀子賄賂了看門的下人,想必不會有人告訴袁弼此事。
一路來到法覺寺,一向逆來順受的袁道還是不放心,害怕別人瞧見,便比以往更低了頭,匆匆趕路。忽地,袁道雙腿發軟,瞧見前面一個人坐著軟轎,張揚地由下人抬著上山。
正是鄺貴,袁道不覺頭皮發麻,本以為只有鄺家夫人上山,卻不想鄺貴也跟了來。想到此番便是要破壞鄺雲兩家的親事,本就戰戰兢兢,此番見了鄺貴便更加忐忑,心跳加速便急急往山下跑。
袁道不一會兒便消失無蹤,山路旁,兩個人慢慢走了出來。前頭那人高高的個子,看著袁道匆匆下山的方向,又看看手裡的信,繼而微低了下頜側轉頭,看向鄺貴上山的方向。
“大少爺,咱如今可要回去?”後頭那人一臉媚笑地搓手問道。
“回?不回!他不辦我辦!”這人陰測測抬眸,露出一絲令人捉摸不定的神色,翹起一邊嘴角森然說道。
下人皺皺眉,卻不敢不從,便低著頭跟著這人上了山。
法覺寺果然香火鼎盛,廟祝趁著沒人來解籤的空當,急急離了案子到後頭解手。一瀉千里之後,滿足地仰著脖子閉了眼睛,這才穿好褲子縛好綬帶,剛一抬頭便見一人站在外頭看著自己,一個激靈險些又嚇尿了。
“你便是這兒的廟祝僧先生?”那人問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