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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尋野從客房出來時,就看見某人極其幼稚的和烏龜對話,靠著門框看了會兒戲,好笑道:「它又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蔣意頭也沒回道:「我在指桑罵槐呢。」
「罵什麼?」
「罵你心機深重,賄賂我家憨憨。」
「這名字真難聽,換一個。」方尋野絲毫不掩飾嫌棄。
「那不成。」蔣意一臉嚴肅,不畏強權,誓死捍衛自己的取名自由。
方尋野冷笑一聲,「以後你自己餵。」
蔣意是個識時務的,立馬變卦,「換換換,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
「叫螃蟹吧。」
這名字令人無語,蔣意只好忍辱負重,走過去抱著人腰,仰著頭討好道:「我這麼聽話方老師不獎勵我嗎?」
「嗯?」
「有個詞叫白日什麼來著?」
「白日淫宣。」
這四個字,融在兩人相貼的唇裡。
第102章 秘密
和方尋野同居的這半個多月裡, 兩人相處的很融洽,那些以為會發生的矛盾,比如生活瑣事, 作息習慣,亦或者飲食愛好,都在蔣意工作早出晚歸的性質, 和方尋野埋頭寫作就忘記時間觀唸的敬業下, 一點沒有發生。
難得休息時,蔣意會下廚做飯,他記得方尋野的口味,並不是一味滿足自己只做黔菜。
而方尋野也並不是真的不識人間煙火的神仙, 會幫著打下手洗碗, 在蔣意掌勺的間隙, 扶上那被圍裙勒出的勁腰,光明正大偷得一個吻。
生活總有磕磕跘跘,他們也是第一次嘗試把別人納入自己的私人領域, 只能一點點磨合, 來為雙方找到一個最合適的相處。
經過一系列的篩選檢查, 蔣興貴和捐獻的肝臟匹配,手術安排在立秋當天。
手術前一天, 一家人在醫院見了一面, 蔣興貴臉頰凹陷著, 整個人病怏怏看起來虛弱無比,可能對於手術的未知性,讓他感到害怕, 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有蔣暮雨逗他時會給出一點反應。
直到劉琴和蔣故出買飯了, 他才把蔣意喊到身邊,老實嚴肅的男人露出個笑,輕輕摸了摸蔣意腦袋,「二寶,工作累嗎?」
蔣意抿唇笑著搖頭。
「手術費那麼貴,我知道都是你出的錢,」蔣興貴嘆了口氣,「我們二寶有出息了。」
「阿爸……」蔣意用家鄉話小聲喚了句。
「生病之後,我想了很多事,阿爸不怕死的,大家都會死,可能是我運氣差點。可是阿爸還沒看到你成家,沒看到你娶媳婦。沒看到囡囡長大,沒看到你哥有人照顧,還有你媽……」
說到這兒,蔣興貴哽咽了幾聲,眼睛都紅了起來,「你媽這輩子過得太苦,嫁給我之後就沒享過幾天福,她看起來很兇,其實心比誰都軟,每次來醫院照顧我都會偷偷哭,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說,你媽這人啊最好面子了。」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蔣意扭過頭,表情有些不好看。
「早晚都得說,」蔣興貴呼吸急促,緩了會兒又繼續道:「不管手術成沒成功,我都會比你媽去的早。要是哪天我去了,你們要把你媽帶上,去哪兒都得帶上,多陪陪她,別留她一個人。」
聽到這兒蔣意終於忍不住了,他抱住蔣興貴,聲音帶著哭腔,「你也知道阿媽心軟,那你更不能有事。爸,你得好起來,咱們一家人都會好好的。」
蔣興貴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著蔣意的背,想小時候很多個哄著自己小兒子睡覺的夜晚一樣,每一下都帶著他不善於表達的父愛。
手術那天蔣意把所有工作都推了,諸心慈也知道他家情況,沒有多說什麼,只當讓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