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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肆無忌憚的海風減小了、潮湧也隨之退去,楊奶奶初時並不以為意,潮漲潮落本是自然現象,或許只是過了傍晚時分潮汐自然退去。但是,沙灘上反方向上出現了幾縷流沙的痕跡,似是有從岸邊吹向海面的風、捲起了一股股細細的流沙,在迎面對抗著海風。原本步履蹣跚的小蠵龜在這陣風的助力下,又重整步伐、向前爬去,終於完成了最後幾步,回到了大海的懷抱中。與此同時,沙灘上起的那陣風捲流沙也隨之消失了。楊時雨放下雙手,蹦蹦跳跳地跑回來:“奶奶,如風哥哥,快看,小海龜們回到大海啦!我好高興呀!”而興高采烈的她看到的,卻是兩張幾乎同樣詫異的臉,一張印著柳如風因疑惑而淡淡皺起的眉,一張印著楊家奶奶因擔憂而隱隱掛下的嘴。
日落時分的鶴港,仍是一番繁忙的景象。碼頭旁壘成一摞的貨堆上坐著個六歲左右的少年,略黝黑的膚色,正是那種能常年曬著太陽玩耍的健康快樂的童年印記。他一面啃著手裡的果子,一面喜滋滋地看著碼頭上卸貨、搬扛,來回奔忙的腳伕。這位少年名叫李秋陽,是蓬萊島土生土長的孩子,爹爹是這鶴港碼頭的腳伕,媽媽是漁民的女兒,他從小在海邊長大,下海摸魚抓蝦、上樹摘果掏鳥無樂不作,因擅長各種玩樂的小把戲,身手又敏捷,倒是在同年人中頗有“威望”,每天呼來喚去地和個六七歲的少年一同在島上鬧騰。
這天,他眼見太陽快下山,對著一位小麥膚色、身強體健的腳伕喊道:“爹爹,啥時候回家吃飯呀?肚子都餓得咕咕叫啦。”腳伕放下手中活計,抬頭看著他說:“你這不是還吃著果子嗎,再等會,我這還有幾箱呢,馬上好。你這孩子,上輩子莫不是個餓鬼投胎的,怎麼頓頓都聽你喊餓。”親爹的話逗得李秋陽哈哈大笑,他從一人高的貨堆一躍而下,將手中的蘋果核丟到海里,回嘴說:“別人都說長身體的年紀要多吃,你這爹爹倒好,只計較我吃得多了。唉,我還是幫你一起,好趕緊回家找孃親吃飯。”父子齊心,其利斷金,不一會兒,李秋陽就拽著爹爹一起,恨不得一路小跑回家吃飯。他一想著孃親的一手好菜,尤其是今天有他最愛的燉泥鰍,口水就止不住地想往下流。
另一面,柳家大宅裡卻是一片雞犬不寧。柳如雲午覺睡醒看不見哥哥,本以為他只是出趟門、不會太久,就跟姨舅家的表兄妹一道,在庭院裡玩起了鬥蟲。可是眼看已到黃昏,臨近晚膳時分,仍不見兄長回家,柳如雲的小脾氣就有點按捺不住。她知道今日學園休沐,午前兄長還來關心了一下自己的早課,一整個下午卻不見蹤影,心想他肯定是去楊家找楊時雨去了。她一面生氣哥哥不叫醒午睡的自己就獨自出門、還一下午不歸,一面生氣倆人玩耍竟然不帶自己,就對著堂妹的蛐蛐發了一通無名火。表妹只有四歲多,哪裡懂這些彎彎繞,自己的蛐蛐莫名其妙被欺負了就開始一頓哭,心疼得表兄跟柳如雲著急理論。一時間,哭鬧、斥責、爭辯,幾個小孩的鬧騰聲雜糅一處,登時感覺快要掀翻了屋頂,柳家中庭好不熱鬧,引得柳如雲之母燕瑩雪出來勸架。
“小云,不得胡鬧。給妹妹道歉。”燕瑩雪一看這場面,必知是自家女兒又任性撒潑了,總得給甥侄們一個交代。柳如雲氣鼓鼓地漲紅了臉,又屈服於母親的權威不敢繼續任性,憋了許久,蹦出來一句“對不起”,就丟下東西生氣地跑回了自己的屋裡。
晚飯時分,李家四口歡歡喜喜圍坐桌邊。李秋陽先扶著爺爺坐下,順手接過媽媽盛的一大碗米飯,就開始狼吞虎嚥吃了起來。“娘…燉的泥鰍…真是這世上最…好吃的…東西了!”李秋陽嘴裡含著各種食物,含糊不清又情真意切地誇獎道,逗得李母呵呵直笑。父親卻正色道:“都說了嘴裡吃東西時候不許說話,在家胡鬧也就算了,以後若是去了學園,跟世族孩子們一道,可得好好守規矩。”
李秋陽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