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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服部中將。同一件事別讓我說第三遍。」新任神風營總帥隨後出現在門前,「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小侍衛如獲大赦,拔腿狂奔,一會就沒了蹤影。
突來變故令良峰和真田兩人俱是一呆,竟都沒人想到起身這回事,或者說,他們都沒想到服部居然敢就這麼以莫召奴的模樣,大剌剌地進出軍機要地,乍見故人容貌,各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良峰太政和真田太宰的興趣真特別。我真沒想到┅┅你們是一塊的。」服部以絹扇遮掩不懷好意的笑,令急忙坐起試圖湮滅證據的兩人臉色微變。
唯一能確定的是,往後和平的日子裡,不會有人無聊了。
莫召奴立於船首甲板上,倚著欄杆,遙望無邊的海上。眼波流轉,他的視線回到海面,穩定規律的波浪之下的海底,一個極目遠眺也望不清的世界,宛如一種象徵,彷佛深沉而巨大的轉變。且這轉變的開端,潛藏於久遠以前。當其時,它仍是一道尚未賦形、無法推估的隱流,與無數的可能性並存。隨時間過去,最初機率均等的其他可能,紛紛消逝,只留下唯一的一個。稱之為命運,或是神的旨意?它竟壓倒了其他的可能,吸收一路的阻力與助力,無可逆反地凝聚成行,自暗流而浮上地表,挾事件以俱下,泱泱滔滔,遂成唯一的定論。
可這定論不全然是安穩無憂,它一如曾經存在的其他可能,未知難測、變換不斷,人屢屢試圖截住其中一段,尋找一種解釋,似乎這樣就能使它變得能夠掌握。其實,無論是否被看見、被理解,它一直都是變化著的,沒有一刻停止過。
置身變動之內的變動中的人,還有什麼能夠掌握呢?
或許,正因如此,他才會奢求於變動中求不變,這種不自量力的願望吧。
「召奴,你怎麼還在甲板吹風!」神無月快步走近,「你的傷需要休養,已經離岸很久了,還不快進去休息。」
「無妨。落日故鄉離東瀛本土只有半天的航程,難得大家一起出海,不好好看看豈不可惜?」召奴笑了,像一江明媚的春水,「站著不動跟躺著不動,都是一樣。」
「那你要不要吃水果?良峰貞義在船艙備有一籃柑橘,我剝一點給你吃好了?」
如果,在時刻變動的世界中,能有一個堅定不變的信念,坦率信賴的人,那真是件很幸運的事。就像月的陰晴圓缺,是來自天邊水雲的飄流和風雨的變化,月亮本身始終存在於天之一方,忠實地升起,忠實地落下,忠實地等待著他,一如守著他的神。
「沒關係,我──」
「他不吃,我吃。」端坐船尾的淵姬揚聲道,十足支使僕役的貴婦樣態,優雅的語調裡隱含不容拒絕的凌利氣勢。她補充道∶「反正等你剝好,他不吃也得吃。」
尖利話語易使初識淵姬者對她全無好感,認為她的一字一句無不具有攻擊性,一如她引人畏懼困惑的神秘作風。但熟悉淵姬性格的兩人明白,她此舉是出自好意,因此莫召奴僅是瞅了神無月一下,什麼也沒說,神無月則摸摸鼻子轉回船艙。
神無月初見莫召奴時,就覺得一身白底藍衣的他若水般清靈動人,周身圍繞一股神秘難解的氛圍。彷佛天降甘露,渾圓的水珠晶瑩透亮,對天發出無解的疑問。
他不知道召奴的疑問可曾得到解答,然如今的召奴,是一池平靜的湖面,倒映秋天皎潔的月,與閃爍的星子互相輝映。清風溜滑,晃漾幾圈漣漪,勾勒出朦朧迷人的影象。
那就是神無月最大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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