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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東瀛的和平,付出了我前半生的安穩與幸福做代價,可是這個願望至今未曾實現。」虛弱淺淡的笑隱約透露幾絲媚色,在莫召奴精緻的小臉晃漾,「你,又值得我付出我僅剩的下半輩子嗎,南武魁?」不無挑釁的問法,於神無月眼中無疑是一種變向的勾引。
「我不介意多付點代價。」俯身,一吻封緘。
要做朋友,要做情人,所要付出的代價不多也不少。
只是一生一世,只是生死以之。
綿長濃烈的深吻過後,神無月依戀不捨地離開那柔軟的唇瓣,將吻印上召奴水嫩透亮的頰,一路滑至頸項,而後是鎖骨。
驀然,一雙手抵上他胸前,拉回神無月即將脫韁的理智。他重新撐起上半身,看到的是莫召奴泛著瀲灩水光的眸子,似語還休,直瞅著他。神無月順莫召奴的視線回望臥床的人兒,一手抬起扣住召奴抵住胸口的手,兩人沉默對視,良久不言。
半晌,神無月闔眼一嘆,輕輕放下莫召奴的手,蓋好被子,便起身步出房門。
「唉。」幾不可聞的嘆息,「結果,還是變成這樣了啊┅┅」
莫召奴向來厭惡他人的碰觸,更不喜歡有人拿他的臉來做文章;他討厭私領域被侵犯的感覺,初出江湖時「夜不留客」的規矩,亦緣由於此。而身體,也是私領域的一部分。
他猶記當年為報答曾助他潛逃中原的女海賊?樓沉沉,代樓沉沉對上其夫──操刀者,一個刀法高強的變態殺人魔;為探操刀者底細,他在與操刀者的決戰中詐敗,佯裝遭點穴動彈不得。他至今仍記得操刀者那張慘遭毀容不忍卒睹的臉上,帶著勝利的猖狂、對他性別的質疑,打量著他如打量一件貨物。
不假掩飾的灼熱慾望令他作惡,雖然他從小便已在那些心術不正的大人眼裡,見過相仿的目光,這般淫穢下流的目光,他想,他是永遠也沒法習慣的。
然而,卻也是操刀者對他所起的慾念,使之極想驗明他的「正身」,他才得以順利潛入操刀者的老巢,在關鍵時刻予以痛擊。雖是如此,可那鐵鏈纏身的悚懼,從此纏繞著他似魑魅纏繞宿主,在午夜夢回間,時不時使他冒汗驚醒。
操刀者武功不如他,但卻以另外一種形式,給予他恆久的重創。
因此,四公子爭霸之時,指魔「不男不女」的挑釁才使他格外震怒。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被踩了一腳,他怎能不氣?
可是,痛下殺手的理由,僅非為此。
指魔脾氣囂狂難馴,想來非凡對之也很頭痛,但這傢伙終究是足以列名「天魔錄」的高手,讓即使身為「南朱雀」的他亦一度陷入苦戰的高手;留下此人,有害無益。
三哥的路,正道的路,連一顆礙眼的小石都不能出現啊。為此,他可枉顧與非凡同出東瀛之情,只願三哥的武林路能走得平穩順遂。
偷盜文詔遠走中原,是在國家大義前提下所做的無奈抉擇;心築情巢夜不留客,卻為三哥兩度打破原則。本以為同樣的事不會再發生,孰知無三不成禮,半路殺出個神無月。
「哈,原來我已經┅┅寂寞到這種地步了嗎?」莫召奴自嘲地笑了。
他確實沒資格說神無月。連他自己也不知該從何丈量心湖的波動,遑論說清楚講明白?
然而──
情,已動。
闔上門,不期然見到手拿託盤端著粥的草一色,神無月心下也明白了七八分。
「竊聽乃小偷之舉,不是大俠應有的行為。」
「小民可從沒說過自己是大俠啊,武魁大人。」跨過神無月開門進房,從門縫往裡瞧,隱約可見草一色將粥放上床頭的背影與召奴滿帶倦容的笑,兩人簡短交談幾句,草一色便退出房來,而後,掌心朝上伸向神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