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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一色本想好好感嘆一下那些終究無可追回的時光,可當軍神說出要莫召奴留下的話語時,他好似在一片迷茫的黑暗中,又見到了久違的曙光。
哼哼~「軍機營只有源武藏」是吧?
那麼,莫召奴將是那獨一無二的例外。
草一色臉上不禁浮現睽違已久的賭徒招牌奸笑。
神無月不是沒看到草一色染血的唇邊,那幾乎可謂是放肆,一點掩藏之意也無,明擺著就是要給他看的奸笑。那笑容神無月並不陌生,三個月精彩刺激的冒險裡,每當談及賭博與麻將,草一色總會出現諸如此類的詭詐笑意,那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超級賭徒躍躍欲試的表情。
「每個人都有秘密,這就是你的秘密嗎?」
起初神無月尚不明瞭其意,待玉藻送走不甘不願的草一色,莫召奴隨後吐出的話語,清清淺淺的一句,卻讓不敗神話頓時迷茫了起來,不知該如何招架,除了請麗人入帳用茶,再吐不出其他像樣的言語。他驀然明白草一色那奸笑所為何來。正如昨晚草一色所言,莫召奴的眼沒有他預料的哀愁或怨怒,若一灣兀自傾流的水,好似清澈見底,可水面反射朝陽的粼粼波光阻隔了視線,雖將那流水襯得更光采迷人,旁人卻難再窺見那流水的全貌。
「這樣喝茶,對我們還是第一次。」
「確實如此。」嘗了口手中的茶,莫召奴不動聲色地出言探問,「敢問這茶出於何人之手?」
幾番不明所以的猶豫後,神無月頷首,「我。」
「就生手來說,你的手藝算不錯的了。」
看著莫召奴臉龐漾起重逢之後的第一抹笑,神無月心頭湧現無以復加的感動。半夜把玉藻挖起來硬要他教泡茶實在太值得了,雖然有點對不起忠心的部下跟跪在帳外一夜的雜草,不過,能博得麗人歡顏,一切都不算什麼。神無月想。欣喜中卻又夾雜了半分無奈與幾許自嘲。
莫召奴又是別番心境。說到茶,他很自然地便想起三哥。清香白蓮的茶馳名中原,凡仙境訪客不論身份皆沏上一壺招待,不過,其實這其中大部分都假於屈世途之手,真正能讓三哥親手泡茶的寥寥無幾──幾個從前嘗過三哥手藝的武林魔頭,如今死得連骨頭都不剩,三哥的茶與其說是一表敬意,還不如說是種毀滅的預兆來得貼切。
然而,於他們這些和白蓮私交甚篤,比家人還親的朋友來說,三哥的茶是種純粹的享受,他一年三節都在琉璃仙境過,可喝的茶卻次次不同,全無重複。上好的茶葉,上等的茶具,出神入化的手藝,不得不承認他的嘴確實被三哥給養刁了,相形之下顯然是急就章的不敗傳說,連邊都沾不上,那根本不算是茶,充其量只是有苦味的水。
「在軍機營的時間,我就是源武藏。離開軍機營,我就是神無月。而在黃昏休息的時間,我可以是神無月,也可以是源武藏。」
一個人,兩種身份。事到如今,你又希望我怎生看待你這不合乎軍神身份,極盡迂迴之能事的說法呢,神無月?
迴避的同時便是承認,但莫召奴從不認為事情沒有轉寰的餘地,打從見到傷重的櫻千代那刻開始。桌上的茶已冷,失了溫的茶更顯其苦味,他近乎是貪戀地啜飲著那苦,彷佛這樣就能喚回那無以名之但確實自他手中流逝的東西。
「你不封我的穴道,不怕我逃走嗎?」是疑問,亦為試探。
「我有把握將你留下。」
「那你說,神無月如果知道我遇險,會來救我嗎?」莫召奴對軍神不知打哪來的自信,十分不以為然,他緩步逼近神無月,帶著幾分自己也不很明白的惱怒,幾分不假思索的故意。
「我相信無論怎樣的危險,神無月都會來救你。但神無月不是源武藏的對手,目前你也沒任何危險,所以你也不用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