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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聚的最後一餐,自該豐盛點。」他沒有說的是,這些並非神風營的東西,而是他自掏腰包四處張羅來的。理當嚴守紀律的軍人,怎可如此豪奢?
那是已然預見卻無可改變的未來,費盡心力想刻意遺忘的分別,卻遭神無月毫無遮掩地一語道破,無奈與心痛霎時震懾了三人的心,劇烈的搖撼予人剎那的暈眩。草一色斂了斂心神,半開玩笑道∶「算你有心。」便開始唏哩呼嚕橫掃午膳。
莫召奴感到蔓延周身的麻痺感漸次退去,便輕輕抬起手,見沒事了,便想去拿筷子,可手指不期然的乏力,使筷子乍然掉落指間,與紅木精製的託盤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幽靜的室內迴響。
莫召奴訝異地瞧著自己的手。見狀,麗人身旁的神無月停下吃茶碗蒸的動作,拾起召奴落下的筷子,「你想吃什麼?」
「啊?」
「不然從天婦羅開始好了。」自顧自地夾起一條在小竹簍中排列整齊的炸蝦天婦羅,另一手捧飯碗,湊到召奴唇邊,「來,啊~」
召奴本能反應便是跟著神無月微啟櫻唇,濃鬱的炸蝦鮮味馬上進入口中,他配合著神無月的動作咬下一口,不覺驚嘆∶「好好吃。」而後,方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多令人羞赧之事,「神無月你──」
「既然你手不方便,神無月當然樂意效勞。」不由分說又夾起一口飯,往麗人嘴裡餵。
「我可以┅┅嗚┅┅」又一口炸蝦堵住接下來的話語,全然不予人抗議的餘地,那近乎孩子氣也似的霸道,看在召奴眼裡是甜蜜而窩心。他不多時便臣服在美食的餘韻及神無月貼心服侍的夾攻之下,溫順地任其一口復一口地餵食。
只是這又苦了草一色。要知道,植物的生長需吸取足夠的養分,和充足但適量的日光照射,方能成長茁壯,過猶不及、揠苗助長,皆會對植物造成不可逆的傷害。而此刻,屋外午時的陽光刺目地教人無力直視,那溫熱穿透紙糊的門板入侵內室,稍嫌悶熱卻又不致於出汗的空氣,本易使人心浮氣躁;熟知眼前的閃光威力堪比盛夏艷陽,灼灼炙人,威力更勝一籌,讓號稱落日故鄉最強健的一株野草亦不抵其威,想說點什麼卻又不好發作,畢竟人家小倆口好不容易見了面,此地一別恐又是相會無期,他怎狠得下心棒打鴛鴦?
於是,瀕臨枯萎的野草雙手抬起桌上自己那份餐盤,轉了個身背對兩名「好友」,將餐盤重重放在地上,進攻食物的速度也益發增快,彷佛是在發 某種難以言喻的憤恨。草一色再度思念起櫻千代。他跟小櫻花分別也有一段時間了,可不知怎的,他在神風營想起那朵花的次數比何處都頻繁。
這一餐,是三人相識以來用得最久的一次午膳。草一色把食物掃光的時候,莫召奴那一份餐點僅少去一半,神無月的更是動也沒動,只有一碗挖了幾口的茶碗蒸。看這情形,草一色知道若不快為自己找點樂子,他很快就會無聊到死。當然,他不多時便找到費時耗力卻能帶給他萬分快樂的事做──檢視戰利品。
他將大麻袋的東西全倒出來,凌亂散開一地。最多的是一串串銅錢,還有輸到脫褲子只好以實物給他抵押的可憐小兵,所貢獻的各種古里古怪雜七雜八的東西,比如說那一兩枚金戒子,不知能當到多少錢哪。思及此,草一色不禁咧嘴露出貪婪的笑容。
當然,輸贏對他來說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享受在牌桌上廝殺的快感,賭博的趣味,金錢不過是這份快感及趣味所必然帶來的附加價值。眼角餘光瞥到神無月驀然沉下的臉色,草一色頓時覺得自己昨晚一夜不眠的打牌簡直划算地無以復加。示威似地以極緩慢的速度數錢,草一色費盡力氣,才不致於讓自己形象全失地滾地大笑。
待偉大的軍神餵飽情人也餵飽自己,已經是一時辰之後的事了。侍衛進房將託盤撤下,換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