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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小聲說:“繼續走,別回頭看。”其實不用回頭看,我也能感覺到背後有兩雙眼睛在注視著我們,從院子中間到大門口,我走得非常僵硬,有一種被挾持的感覺。
“天氣真好!”羅蘇維挽住我的胳膊不撒手,和我擠著往外走。我得承認,羅蘇維挽人胳膊的姿勢很體貼,挽我的那隻修長手臂非常自如地斜向下纏繞著,鬆緊適度。她肩上的挎包偶爾在我腰上蹭一下,然後又盪開,她熟練的姿勢似乎在說明,我們已經這樣走了很久了。
出了院子,沿小道拐上唐河河堤,羅蘇維馬上就把我“放”了。“對不起,”她笑著說,“沒嚇著你吧。”
“你得解釋一下,”我說,“為什麼要這樣。”
“怎麼了?”她有些做作地望著我,“就是借你胳膊用一下,真沒想到你這麼小氣!”
“便宜我了。”
“人要是得了便宜,一般都不會聲張,要不別人會嫉妒的。”
“你在利用我,”我說,“做給誰看,是孫晉還是溫麗新?”
“給自己看,我就願意這樣。”
“孫晉是個難得的朋友,”我說,“你不要費盡心思去傷他。”當然我並不認為孫晉和溫麗新會怎樣,即使這一切都是真的,作為朋友,我想他們也應該高興,但羅蘇維營造的假象顯然是意氣用事,並且她還要把我拖進去,我成了她隨手抓起的一件道具,這是我不願看到的,也讓我從心裡感覺難堪和惱火。
“太幼稚了!”我說,“你今天的行為毫無意義!”
“你認為毫無意義?”羅蘇維臉紅了一下,隨之扭頭望著河裡,“你可以回去澄清事實,告訴他們你是清白的。”
我感覺心裡沉了一下。羅蘇維的表情告訴我,也許她今天的行為不僅僅是做給誰看,如果順其自然,這將會是一個既成事實,那麼,喋喋不休的責備只會讓她受到嚴重傷害。“對不起,”我說,“我只是覺得,你和溫麗新已經和解了……”
“我做不到,”羅蘇維說,“以前的印象永遠都抹不掉,不光是心理上的陰影,還有生理上的。和她在一起,不知不覺就會起一身雞皮疙瘩。也許可以和解,但是我們永遠都不會是朋友,最好永遠都不見面。你看,”她說,“是不是挺糟糕的。”
“這沒有辦法,既然都發展到生理上了……”我說,“那就回避吧。”
“孫晉這個王八蛋!都是他的主意,”羅蘇維說,“溫麗新今天要給我介紹物件,就是那個什麼專署的邱部長,去年死了老婆。”
“這像是孫晉的主意。”我說,“他想讓你當貴夫人。”
“那麼,是不是還覺得我不可理喻?”羅蘇維掃了我一眼,隨之把挎包背到肩上,“不說了,你家裡還有客人。”
我回家的時候孫晉和溫麗新正準備離開。孫晉在腳踏車後貨架上綁了幾顆白菜,溫麗新手裡提了一紮蔥,我要給找個包裝起來,溫麗新說不用,又要給他們撿幾個蘿蔔帶回去,溫麗新說家裡還有,什麼時候吃完了再讓孫晉來拿。我感覺自己有些做作,忙忙碌碌挺不自然的。儘管誰也沒提今天發生的事,但孫晉和溫麗新臉上都帶著會意的微笑,他們的意思不言而喻——原來是這樣。這樣就這樣吧,只要他們不問,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即使他們問起來,我想我也只能稀裡糊塗預設了。
此後很久,一直沒看見羅蘇維。有時候會想一想那天發生的事,心裡會溫暖一下,坦率說,僅僅是有些溫暖,我不會讓自己發燒。羅蘇維也好,楊舸也好,我從未想過要和她們怎樣,不為別的,因為她們是唐河女子。退一步說,如果她們硬要和我怎樣(當然,這種事一般不會發生),大概會逼著我說出事實真相。人非草木,我同樣不拒絕情感,但不應該是唐河女子。比如一個餓急了的乞丐,我已經從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