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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枝當即噤聲。
當日丁寅被劉媽媽綁上馬車,做了人肉鏢帶往盛京去。倘若出了事,鏢局那邊也會來訊息的。而鏢局必然是通知餘杭這邊的人,再由這裡的管事發信往明州保平安。故而若想知道丁寅安然與否,去問問這裡的管事就知道了。
她便與夏枝說了一說,打著她的名義去向這裡的人打聽。
走了一圈方回來,夏枝便說:“是有這麼一回事,說人是到了。”
丁臉上一陣輕鬆下來,可夏枝忽而又道:“但鏢局那裡的人說,人是送到了,不過隔日就又丟了,把二老爺起了個半死!”
“什麼?”丁臉一白,丁寅又逃了?可是他並沒有去明州找過他們呀!難道二太太暗地裡隱瞞了什麼?更甚此趟她不回姑蘇而選擇直接上京,是否就是因此?
她神色不定地看著夏枝,腦子裡不停地尋思著。倘若他也沒去明州,那必然是回了姑蘇。他又回姑蘇做什麼?
夏枝顯然也與她想到了一處,兩人皆有些心中發憷。丁寅年少氣盛,上回因丁妙挑唆幾句便從南京追到餘杭來,便知他是個莽撞之人。這回少了二太太拘束,在姑蘇還不任意妄為起來?
倒是不疑他真心有假,而是將夏枝交給他,丁心中甚不放心吶!
她望了夏枝兩眼:“春草快回來了,咱們洗洗也該睡了。屆時回了姑蘇,再看他如何……”
夏枝嘆了口氣,點頭捲起長袖,就去外頭打水供丁洗漱。
翌日辰時才啟程,管事的將他們送至渡口,早聯絡好了一艘船,快天明時就將行李等都運上了船,等到幾人一登上甲板,便起錨了。
河風自窗縫裡送來縷縷清香,似乎是運河兩岸如今春意正濃,柳青花紅枝繁葉茂。途徑鎮江時,便隱隱約約傳來幾句越調,正是兩岸街區上有人賣弄輕唱。船靠鎮江渡口稍歇了歇腳,已是下午申時末。丁鳳寅便上岸買了些零碎之物,方又再登船離去。
直至約傍晚才到姑蘇,棄船而車,趕在晚飯前到達丁家。
一見丁鳳寅老遠地回來,管事地便飛快去告訴了裡頭暫支配府中事宜的大奶奶紈娘。等丁鳳寅下馬,令夏枝喜兒她們往別門帶小姐們去內院,那紈娘便早已出來了。
見著丁鳳寅就有些顯而易見地喜氣,客客氣氣地來迎:“大爺回來了,我昨日才收到信,知悉你們回來,估摸今日這個時辰可到,便讓廚房備了一席。”一面恭順地跟在丁鳳寅身後,和緩地說道。
丁鳳寅回眸看她,怔了良久,輕輕勾起她一縷鬢髮夾到她耳後,忽而想起梁雲鳳,眉目細微一簇,便將手擱了下去。淡淡地道:“冉之這幾月可好嗎?”
紈娘道:“好是好,不過家裡無人同他說話,也寂寞著。現五妹八妹都回來了,這下子他也有的奔頭了。”
丁鳳寅“哦?”了一聲,又問:“那你呢?”
紈娘愣了一下,窘紅臉急著解釋:“妾身每日在家與婆婆相伴,怎會寂寞……”
丁鳳寅頷首:“嗬……這倒好。”想來是二太太寫往家裡的信,紈娘根本不知道是何內容,而母親也不打算告訴她。讓他心裡對紈娘既是愧疚,又是心疼,也不知母親對此事究竟有何看法。倘或梁雲鳳進門,紈娘、冉之該置於何地?
丁與丁到了垂花門前,早有老媽媽在那裡相候。張媽媽跟李媽媽二人眉開眼笑地扶著自家小姐下車,一面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了這兩日家裡的事情。
家中都未有變,這垂花門上回來是因晚上不得細看,而出去的時候戴著大大的氈帽也終究沒有多看。而今再一次回來,便就清清晰晰地將每一塊描花榫子都瞧在了眼裡。
已是四五月的季節,雖說落日西沉,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