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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兒。要說一樣已進了內院,先去瞧丁不是更方便麼?何苦再繞出去瞧淳哥兒?可見,孰輕孰重孰是外人孰又是可以暫且甩邊兒的,一清二楚。更別說,讓賈御醫先瞧丁妙的病了。
而丁妙本就已不高興,滿肚子怨氣。等賈御醫前腳一走,便忍不住啐道:“個老東西,說誰不好,偏來尋我的晦氣,呸……”
趙大太太臉色驟變:“大膽!”
二太太忍不住一顫,趕緊瞪丁妙。
丁妙臉色鐵青,扭轉頭不理會任何人。
二太太尷尬地陪了幾聲笑,便也不再好意思說話了。
這日午膳便都留在趙大太太處用。這麼多日子以來還是頭一回又聚在一起吃,可想無論是丫鬟還是主子都十分高興。席間亦有人嘆道:“可惜梁小姐不在,少了她似乎也冷清了些。”
說話的正是容小姐,話落就糟了容家媳婦一頓掃眼,淡淡道:“眼下是個特殊時候,你這般想著她倒是好的。”
趙大太太點頭:“唔……這話不錯,改明兒我便派人再去請。”
這時丁就擱下了筷子,悠悠嘆息:“少的,又何止是梁小姐呢?便是淳哥兒,以往那一刻不是膩著我家八妹的?這淳哥兒一病,咱們也好些時候沒見著他了,這心裡頭怪想的。”說著端起笑掃了丁兩眼。
丁只坐著,並不插話,左右看看似乎夏枝不曾過來,便看了看身後春草,使了一眼,讓她暫且退下去找夏枝看看。這幾日總早出晚歸,因有霜兒在屋裡,也不能說開話,說起來也有幾天沒有撞過面了。
趙大太太對丁的話只撇唇笑了笑,眸光晶瑩爍爍,對丁掃了兩眼,便越發高興起來:“能找到賈御醫功勞全在八小姐,老身為淳哥兒也為兒媳婦敬八小姐一杯。”說罷舉杯,讓身邊的小丫頭斟酒。
酒液“稀溜溜”地墜入梨花杯,眾人瞪了瞪眼,都還不知原來賈御醫過來還都是丁出的主意。丁吃驚丁妙不屑,那容小姐微微抿了抿唇就低下頭去摸索指尖剔透的梨花杯。丁一陣臉紅,稍顯侷促,忙起身端酒相應:“大太太言重了,我不過是恰巧想到。”
趙大太太冷冷地哼了一聲:“不言重,好歹你還能拖著個病身子敢上我這兒來,不像別人,瞅著淳哥兒姐兒都在我這裡病倒了,也再不敢上門來了。”
“……”桌上一陣凝息,眾人眼觀鼻鼻觀心,都知趙大太太說的是什麼人。
二太太勉強堆起笑:“前幾日倒是去瞧過姐兒,但不讓進,不知道這幾日可好些了沒。”
“嗯……”趙大太太頷首,“姐兒倒是知禮的人,知道這病會傳染,便統統都拒之門外了。連我,都沒見上面兒呢!”
二太太方舒坦些。
這時有人卻笑了一聲:“侯爺夫人就是侯爺夫人,識大體懂大禮,哪像咱家小爺,病了都是個不安分的人。”
眾人往門外一瞧,只見一高一矮站著兩個丫頭。因背光,一下子都認不出是何人。
另一個聲音便道:“還說呢,前兒不是差點兒跑進來了?幸而讓大爺給逮住,又抱回去了……嗬嗬……”
聞言,丁臉上似燒,胸口難耐火熱,微微別開頭去。知來人,一個是晴兒,一個時玉兔。
眾人不識得玉兔,見與晴兒站在一處,丫頭膽子也十分之大,便知此人應是舒公府的人。故而都不發一言,靜靜看著。
玉兔這名兒也不知是誰給起的,行動說話皆似只兔子模樣,蹦來跳去一下就竄到了各位太太小姐的身後,給這個行禮那個作揖,又唱喏道:“奴婢舒公府大爺之婢,給各位太太小姐納福了。”
適才被趙大太太那一說如墜冰點的氣氛一下子又和緩起來。趙大太太眉開眼笑地“嘖嘖嘖”了一番:“你們兩個怎麼來了?不在外頭看著你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