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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際他們舉步跨出了這貴族化的大商場的門口。踏到南京路與西藏路的交叉口,二人倚著路口的鐵欄,又匆匆密談了幾句。最後石冰向這矮子說:&ldo;老孟,這幾天你很辛苦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有一家袖珍舞廳,今晚舉行通宵,還有一個黑燈舞的節目,你要不要到黑暗裡去找些刺激?&rdo;
&ldo;黑燈舞,我最歡迎,可惜‐‐&rdo;矮子抹抹他的短髭,他像忸忸似的並沒有說完。
&ldo;可惜你的夫人,嚴格管理著紅燈!是不是?&rdo;石冰笑笑。
&ldo;非常時期,交通困難。&rdo;矮子聳聳他的闊肩解嘲地說。
下
同日的兩小時後,太陽在東半球的辦公時間將畢。慈悲的夜之神,不忍見這大都市的種種罪惡,她在整理著廣大的暗幕,準備把一切醜態,完全遮掩起來。
斜陽影裡,有一輛流線型的蘭令跑車,在幽悄的地豐路上,悠悠然地駛過來。
哇!哇!哇!哇!哇!哇!陣陣的歸鴉,結隊在天空聒噪,它們像在譏笑著人間的擾亂,而在歌頌著它們自己的安適。‐‐不錯!這是值得向都市中的一般人們驕傲一下的,你看,它們個個有著它們老營的安適的屋子,至少它們絕不需要瞻仰所謂二房東的和藹可親的面目!
因這鴉噪,引起了這乘車者的仰視,連帶地,使他望見前面五十碼外,有三株大樹,巍巍然矗起在路隅一帶高高的圍牆以內,‐‐這是三杏別墅房前隙地上的三大株銀杏。&ldo;三杏別墅&rdo;這一個風雅的名稱,正是由此而取的。
五十碼路一瞥而過,越過了一座新點綴的漂亮的自警亭,這跑車上的人一躍而下,他把他的車子,推上這自警亭斜對面的邊道,倚在那帶高高的圍牆之下。‐‐這樣,他可以獲得對方一個三小時的義務守望員,而不愁有人會偷走他的車子。
圍牆斜對面的那個安閒的自警團員,眼看著這胸垂紅領帶的傢伙,把雙手插在褲袋裡,仰著頭,向圍牆內的那些樹枝看了一下。在向晚的涼風裡,不時是些枯黃的樹葉,從這高高的落葉喬木上面飛舞而下;有一片拂過了這人身上的一件米色上裝的肩部。
連著,這人便舉起輕捷的步子,走向那兩扇鐵門之前,伸手按下鐵門邊的電鈴。片晌,鐵門上的一扇狹小的套門輕輕開放,有一個滿面機警的年青的僕役,在這狹門裡面露出半個臉,帶著詢問的神氣。
一張名片從這西裝傢伙手內遞進了年青僕役的手,這名片上,很簡單地印著兩個仿宋字:‐‐霍桑‐‐
似乎因為紙價飛漲的關係,這紙片被切得那樣的渺小,可是這上面兩個字,卻給人們以一種非常偉大的印象,這比較這位來賓身上的華貴的服飾,具有更大的魔力。
那個年青的僕役,過去他似乎曾經聽到過一些這位大偵探的神奇事跡的,立刻他的眼角閃著光華,而在&ldo;有什麼事?&rdo;的問句之下,非常恭敬地加上了&ldo;先生&rdo;兩個字的尊稱。
&ldo;我要拜會姚樸庭先生。&rdo;來賓以一種上海紳士式的調子,傲岸地說。
&ldo;請進來。&rdo;這年青的僕垂手讓出路來。
對面的自警團員,眼看這位上海式的紳士,被招待進了鐵門,那扇小門又輕輕關閉。
踏進鐵門,靠近左側的牆垣,是一條約有十五碼長的煤屑走道;兩旁砌著矮而參差的假山石。這煤屑走道,似乎築成了還不很久。牆下的一帶狹狹的隙地間,植有一些新植的小冬青樹和幾簇草花。牆下另一隅,置有泥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