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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蕭奈解圍。他也不怪,只敬了魯元一杯酒,平聲道:“公主府上的酒卻是烈。上次賜了我三碗,我強撐著回了家裡,滿口胡話,差點兒失了分寸。”
魯元卻眯著眼,擺擺手,道:“小將軍卻是不懂了。酒不醉人人自醉,那酒話,倒比清醒時還真上幾分哩。”
魯元這人,也是奇怪。她信佛,可謂是個十分虔誠的信徒,可她也愛酒,每日裡斷然不能離了那杯中之物。流珠與徐子期因要去接那兩個小的,先行請辭,魯元卻還要與黑八郎再喝上一會兒,便輕笑著飲了杯酒,權當送別。
下樓之時,流珠緩緩說道:“先前見蕭捕頭面上帶了血,約莫是磕著了。他對咱家有恩,總要送些傷藥,略表情份。”
徐子期點點頭,忽地勾唇,又道:“我方才在臺上時,瞥見你下了注。我是贏了,可不知二孃是贏了還是輸了?”
流珠怕他又出什麼么蛾子,便一笑,隨口謊稱道:“你贏了,兒也贏了。”
徐子期卻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半晌才似笑非笑地道:“哦,那約莫是那夥計信口胡說的罷。他對我說你連下兩局,都是賠了,定然是扯謊。改日我見了他,必要好好罵罵他,二孃是生意人,怎地能咒二孃賠呢。”
流珠心裡暗惱,面上卻格外鎮定,笑吟吟地睨了他一眼,也沒說話。誰知這一瞥,卻發現他臉上也掛了彩,傷在側臉靠耳處,方才堂子裡暗,也看不清,這出了福熙樓才算看見。
她岔開話題,溫聲提醒道:“大哥兒臉上也帶了傷,一會兒回府可莫要忘了擦藥。”
四下也無旁人,徐子期聲音忽而轉冷,緩緩沉聲道:“二孃以後,莫要再與我打謊。你瞞不住我。”
流珠卻沒說話,只抬起那微微帶著褐色的眼兒,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阮流珠這張臉上,尤屬那雙眼生得最好,將她的幾分風情完全襯了出來。眼尾略略上挑,瞳孔帶著琥珀色,纖密捲翹的睫羽更跟兩張蝶兒羽翼似的,便是隨意一瞥,也令人覺得彷彿是在暗送秋波,平添瀲灩。偏生她那氣質,溫和裡帶著疏離,正顯得那媚意好似是掩在雪中的紅梅,實在勾人。
徐子期也沒再說話。兩人一時無言,便是此時,流珠忽地瞧見遠處有個腳步匆匆的身影,走到那蔡氏散館的後首儀門處,左看右顧,隨即推門入內,正是蕭奈。他身形一閃,便遽然不見,流珠也收回目光來,心底卻暗自生疑。
兩人走到前門處,與其他人一同候著,卻見那喻盼兒正對著個行走街頭的女藝人,十分不快,但強壓怒氣,只冷聲道:“這裡面的郎君們正在考校才學。你在外面唱這些個淫詞浪曲,擾了人家的思緒,指不定就是誤了人家的一輩子,還不趕緊繞行此地?”
那賣唱的小娘子卻一笑,偏拔高了聲音,口齒伶俐地反駁道:“娘子怨奴,奴卻是冤枉。奴唱著的這小曲兒,乃是勳國公府阮二郎所做,正經詞曲,文雅得很,哪裡讓娘子見得了淫與浪?再說了,奴這小細嗓子,連這大道上的車馬上都蓋不過去,裡頭又不知隔了幾道門,幾重牆,你家小郎君要有神仙般的順風耳才能聽著吧?別家郎君娘子,沒一個來罵奴,娘子偏要尋奴的黴頭,這不是找碴兒嗎?”
卻原來這喻盼兒在外面寸步不離,等得焦急,她這心裡頭,擺在頭一位的便是她家弟弟喻喜麟。這賣唱娘子在這裡嬌聲吟唱,喻盼兒聽著,便覺得那聲音刺耳至極,又想起喻喜麟做題讀書時,一點兒干擾也受不得,這下十分惱火,立時便要發作。
她當時捅了捅歇在車架上,隨著那歌聲搖頭晃腦的阮二,想要讓他出頭,阮二卻懶得出去,只在這裡坐著。喻盼兒無法,這才親自下車,斥了那歌女一回。
那賣唱的卻見多了世面,不慌不忙,牙尖嘴利地反駁了回去。喻盼兒自恃身份,不願與她當街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