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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總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山川之鐘秀,河湖之清絕。所見景色均未經開發,亦沒有汙染,加上在現代時忙於生計,也沒有像這樣一直旅遊的機會,所以這段日子對於流珠而言,可謂是穿越以後最為暢快的時光。便是每日都得見傅辛那張惹人憎厭的臉,看他那虛偽至極的笑容,還得在幾位小娘子明裡暗裡的勾心鬥角中和稀泥,也不能影響到她的心情。
到了七月之時,大隊人馬漸入北地。由於北面連年動亂,民生多艱,又有民學會這樣的團體暗自活動,令得朝廷民心漸失,所以一入北方,流珠便能明顯感覺到民間氛圍的轉變。不止流珠,便連那幾個只顧著宮斗的小娘子,都變得有些提心吊膽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名呼袁佛迷的小娘子被隨行的御醫診出了身孕來。這品階為充容的袁小娘,原是個寡淡性子,處世淡然得甚至有幾分消極,可謂是與世無爭,然自打診出了身孕之後,竟有了些惶惶可不終日的意思。
聞得袁充容夜裡時有夢魘,難以入睡,白日裡不肯見人,甚至連床榻都不敢下,流珠又被傅辛命令著,來她在行宮中的居所探望。她往日與袁佛迷相處得還稱得上不錯,陪著她抄過幾回神神叨叨、不知所謂的道經,而那袁佛迷待她也還算親近信任,是以她在門前也就站了一刻鐘的功夫,那袁充容到底是開了門。
流珠一望見窩在床榻上的她,不由得蹙了蹙眉,並不近身,只道:“你這是著了哪裡的魔?往常也是個愛乾淨愛到不行的,怎地成了這副德行?瞧瞧你,瘦的形銷骨立,這能生出活蹦亂跳的孩子麼?”
袁佛迷一聽,落下淚來,委屈地泣道:“先前玉顏、卿卿她們鬧的那些個事兒,妾面上假作淡然,實則害怕極了。妾沒別的想法,只想護住這孩子,妥妥當當地將他生下來,因而躺在床上,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下地滑倒了、喝錯湯藥了、出屋中暑了,是左也怕,右也怕。妾自己也明白,如此行事,著實可笑,只是……只是肚子裡有個人的感覺,實在是不一樣。”
流珠不由失笑,隨即想了想,溫聲道:“你說的也有理。你向來身子骨弱,這舟車勞頓的,對你確實百害而無一利。你若是願意,兒可以跟官家說說,讓你便留在這陽城行宮內,並留些僕侍、御醫給你,待你平安生產之後,再命人將你和小嬰兒一同接回京中,畢竟陽城和汴京離得並不算遠,你看這樣可好?”
袁佛迷害怕道:“妾一個人待著?還要待上六七個月?妾可從來不曾自己住過。”
流珠蹙眉道:“哪裡算是一個人待著?自會有婢女陪著你。”
袁充容卻皺眉道:“阮妃說的這是哪裡的話,主僕有別,妾自有便被母親及嬤嬤教導,不得與僕侍親近,連說體己話兒都是萬萬不可,不然即是自輕自賤,辱沒了世家身份。”稍稍一頓,這小娘子黛眉一撇,又委屈道:“這後宮裡頭,除了官家,兒只信的過二孃,不若便由二孃來陪著妾罷?”
這懷孕的小娘子,完全就是個燙手山芋,流珠哪裡敢接手,雖說不願在傅辛身邊伺候著,但也更不願來伺候這架子甚大的世家小娘子。她只敷衍了幾句,暫且將她安撫好了,又命僕侍來給她淨身洗漱,之後便將這事兒說與了傅辛聽。
官家稍一沉吟,他年輕時妻妾眾多,孩子生了不少,因而也不覺得多稀罕,然而如今年紀大了,便覺得孩子稀罕了,彷彿只要再有孩子出世,就能證明他這個年已四十的男人與年輕人也無異。袁佛迷往日雖是個清冷性子,但也算乖巧懂事,他猶豫半晌,便拉過流珠的手,蹙眉道:“這樣好了,你且忍她幾日,在行宮裡陪著她,等她住慣了,再偷偷離去,追上大隊人馬。到時候她就算再鬧性子,也無可奈何,她這般看重肚子裡的孩子,想來也不會拿這孩子賭氣。”
流珠情緒不高,只悶聲應下,傅辛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