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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憐一聽,瞪眼道:“可不是麼!她餓得那般可憐,奴怨了你好一回,之後便令瑞安小郎君從食盒裡分給她些東西吃,再之後,奴給郎君和小娘子備菜時,便會多帶一份——好好好,奴知道阿郎又要謝了。不必謝,不必謝,不過是炒菜時叫廚娘多抓兩把菜的小事兒,二孃也是同意了的。玉緣這般討喜,誰忍心看她捱餓?”
金玉直卻自懷中掏出了些銀錢,懇切道:“我詢問了玉緣,問她為何攢錢,卻原來之前元宵燈會時,玉緣收了阮二孃和徐小將軍的銀錢,當時不知,知曉後便心中有愧,念念不忘要將錢還回去。這是小娘子的一份心意,數額雖小,但情意甚重,還請憐憐娘子轉交與小將軍及二孃罷。”
憐憐但覺得腦子疼,連忙擺擺手,隨即苦口婆心地道:“你老是把恩情掛在口邊,人家還怎麼和你好好說話?恩重如山,這山壓著你,也壓著奴,這可不好了。”頓了頓,她又低聲道:“徐小將軍是個鋒芒畢露的人兒,總會有礙著人家的時候,阿郎若是能在那緊要關頭,幫上奴那主人一回——也不必費多大力,就說兩句話就行——那便算是報了恩了不是?”
金玉直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笑了笑,記在心間。
且說阮二孃回府之後,頗有些心力交瘁。她甫一推開屋門,闔上門扇,繞過屏風,正打算喚來香蕊為自己塗抹傷藥,卻忽地瞥見那花鳥屏風之後,徐小將軍正挺直脊樑,坐在桌邊,見著她後緩緩抬眼,目光清冽逼人,卻是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流珠見狀,稍稍一嘆,也坐在桌邊,並不看他,只垂著眼兒,睫羽微顫,頗有些無奈地笑道:“大哥兒要說甚話,一股腦兒地全說了罷。管它甚難聽話,追歡賣笑的婊子也好,附鳳攀龍的蕩婦也罷,兒都能受得。大哥兒若想拿劍捅個對穿,還是算了罷,兒惜命得很,只這條命不能給你。”
徐子期卻聲音微啞,看著她手裡攥著的小瓷瓶,沉聲道:“那人給你賜了藥?可曾塗過?”
流珠挑眉道:“沒來得及塗呢。”
徐子期聞言,卻眨了眨眼,凝聲道:“我給二孃塗罷。”
流珠一聽,面色一冷,一笑,道:“那掉下來的花兒,零落成泥了,倒是人人都想碾上一腳?”言罷,她怒火平生,正欲哄他出去,徐子期卻緩緩說道:“我若果真有這個腌臢心思,早就動手用強了,二孃這小身板,如何比得過我的力氣?二孃這傷處在頸背之處,非得旁人幫忙不可,我倒想請教下二孃,二孃想要誰來幫忙?譬如憐憐?”
流珠面色稍稍緩和了些,垂眸低聲道:“憐憐甚也不知,你莫要難為她。”
徐子期又道:“那便是香蕊。”見流珠預設,徐子期眉頭一蹙,冷聲道:“她既然有外心,為何不早早將她發賣?約莫也不止她一個,早該全打發了。”
流珠緩緩道:“早年間時,兒確是這麼做的。只是舊人去了,便會有新人,只要那人有心,便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香蕊雖有二心,但兒往日待她不薄,她也不是個全然狠心的,與兒總有些情面在。若是換了新人,一分情面也無,反倒還不如留個香蕊。”頓了頓,她又皺眉道:“你莫要妄自動手,打草驚蛇。”
“那二孃就決意這麼忍著?”徐子期沉默半晌,兩手交握,關節間鏗然作響,顯見隱忍得十分辛苦。
流珠淡淡然望了他一眼,隨即道:“兒的心思,不甚要緊。你且放心罷,官家將朝堂與閨閣分得清楚,兒如何行事,多半還是不會誤了子期的前程的。子期若是介懷,兒可以搬出去和那些女工住在一起,倒也不會惹了閒話。”
徐子期卻忽地站起了身子,馬靴在地上踏得錚錚作響,惹得流珠心上一滯,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