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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物件,都是她日思夜想,搗鼓出來的。”
阮流珠盯著看了許久,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無奈笑道:“兒方才也不過是靈光一現,說到底,對於此道實在是不精。不過兒的二伯哥,木工做得極好,恰就住在這附近,無歇師傅若是不介意,不妨將圖紙給兒,兒交給他看看。若是你們有意,製作彈弓的活計,也可以交給他,銀錢都好商量。”
蘭無歇微微頷首,雙手合十,鄭重謝過,回身去房中拿了圖紙。四下無人,榮十八娘對流珠已有幾分知己之意,此時嘆了口氣,對著她低聲道:“來兒這裡做工的小娘子,大多都有難言之隱。人都願意在家裡面享福,相夫教子,若非實在有難處,誰會來這裡聽人家管呢?”
她這話引得流珠微微蹙眉,卻原來榮十八娘這小別莊,原本不過是榮六給她的嫁妝,教她閒暇時與夫君來此閒坐。榮十八與阮恭臣相敬如“冰”,這別莊,便也閒置了下來。十八娘後來做起了布匹生意,找了半天地方,最後想起了這小別莊。生意做起來後就要招收女工,可誰知招來的,全都是可憐人。
榮十八娘領著流珠在堂內坐下,二人手捧香茗,凝望著門外面,雪中笑談的小娘子們。流珠但聽得她低低嘆道:“女工其中,多是小戶人家的娘子,有新寡的,有挨郎君打罵的,有被始亂終棄,無處可去的,亦有被逼著出來做工的。而那觀中女冠和廟裡的優婆夷,也過不得清閒日子。京裡不少閒散子弟,最喜歡褻玩女尼和道姑。那等逼良為娼的混賬事兒,兒見了不少,實是恨得牙根癢癢。”
這話入了流珠耳內,思及己身之無奈,不由令她十分傷懷。待蘭無歇蓮步輕移,手持幾張圖紙,畢恭畢敬地遞交到了流珠手上時,流珠微微一笑,鄭重收下,決意必要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
及至入了車廂內,憐憐也感慨道:“卻不知世間還有這樣的小女兒國。奴當年若不是被娘子救下,只怕淪落得還要更慘些。”
當年流珠去牙婆那兒挑女使,正撞見憐憐他娘和麵黃肌瘦、如同一隻禿了毛的小雞仔似的憐憐。他娘為了給憐憐大哥娶娘子,乾脆就賣了憐憐換銀錢,可憐憐這副模樣,自然賣不得好價錢,他娘便犯了急,抬腳就將憐憐踹倒,罵她是賠錢貨。流珠那時哪裡見得這般場景,於心不忍,當即出錢買下了憐憐。
傅辛收買她府上奴僕時,憐憐自然也被人放了銀兩入懷。這小娘子當時不動聲色,轉頭就在沒人的時候告訴了阮二孃,面帶急色,教她趕緊處置二心之人,實在令阮流珠頗為感動。
聽得憐憐憶起往事,流珠長長嘆了口氣,心裡想道:瞧那現代的穿越小說,女主角回了古代,貌美身嬌,父慈母愛,所愁的不過是該嫁哪個郎君,縱是有如原書中的阮流珠這樣的惡毒女配,那也不過是主角美滿人生的陪襯罷了,興不起什麼風浪。
可是在這古代生存,又哪裡是件容易的事兒呢?富貴如阮宜愛、秦阿嬌,貧賤如代流蘇、憐憐,不上不下如她阮流珠,就沒有一個活得算是痛快的。
說到底,都不過是鎖在籠子裡的雀鳥,個個兒引頸而望,望的都是有朝一日嫁得如意郎君,顯耀精神,無限風光,細細一想,好似也無甚旁的盼頭了。
而她阮芸所求的,卻並非在此。她只盼著,有人能替她將籠上的金鎖兒撬掉,開啟小門,令她拋了綠慘紅愁,忘了負德之人,化為翼翼飛鸞,載飛載東,直上青霄。
這般想著,望著簾外白雪,聽得轔轔輪聲,阮芸鼻間竟有些酸澀。她咳了兩聲,憐憐立時頗為關切地看了過來,道:“娘子哪裡不適?”
流珠清了清嗓子,溫聲道:“無礙。”
憐憐一笑,巧聲道:“天愈發冷了,回去給娘子熬些暖身子的湯去。”
流珠翹了翹唇角,主僕二人說了會子閒話,忽地聽得車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