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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使勁去推自己的兒子,沒有推動分毫,劉水霖緊緊環抱著他,甚至在哭訴掙扎中把自己的鼻涕泡抹在他整潔的西裝上。
劉父那張明顯嚴肅且常年不苟言笑的臉此時有了裂痕,極端無奈中嘆了口氣。
“爸啊……我以後聽你的話,我再也不敢仗勢欺人了,管制學校的那些人都是魔鬼,他們都要搞死我,我不聽話他們就揍我……嗚嗚嗚……”
劉父終於妥協,“好了,我知道了,給你辦理退學。”
劉水霖這才鬆開抱著他爸的手,抽抽搭搭地抹著眼淚,依舊不敢去看宋時,退後半步站在他爸後面。
劉父整理了幾下西裝褶皺,抬頭看向宋時,儒雅道:“請宋姑娘來是想表達我的歉意。”
“水霖不懂事,在其他學校欺負同學,本來是想把他放進管制學校關幾天,沒成想他劣根性如此之強,竟學會騙人,給宋姑娘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宋時靜靜聽著。
“希望宋姑娘不要與他計較,想要什麼補償儘管提,劉某會讓宋小姐滿意的。”
他這意思不就是要私了嘛。
如今這件事已經鬧到了王松江這個城保隊隊長的眼前,他是隊長特助,自己的兒子竟然也參與進來,肯定得想方設法擺平了她。
宋時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後的劉水霖,意味深長,“您的孩子也是被當槍使了,不過好像也沒傷到我。”
中年男人眸光一暗。
好像?
傷沒傷到是客觀存在的。
不存在好像。
她用“好像”二字,不過是在隱晦地告訴他,傷沒傷到,看他處理的結果。
她提到劉水霖被當槍使。
誰把他當槍使?
汪丹妤,副隊長那一家。
所以如果他不處理好汪丹妤,就是傷到了,如果處理好,就是沒傷到。
以往他不會把一個未成年小姑娘的威脅放在眼裡,甚至不會浪費時間親自見她一面。
但現在形勢不一樣。
王松江開始藉著這件事處理城保隊裡和西郊的黑惡勢力有聯絡的人。
他的兒子卻在這個當頭被汪丹妤拉進來。
汪丹妤不會不知道劉水霖是他兒子,她是故意為之,就是為了拖他下水。
宋時的指認在這個時候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只要宋時不咬死劉水霖和西郊那夥人是團伙作案,他就有辦法把劉水霖摘乾淨。
他越想,越覺得宋時心思深重。
再看躲在自己側後方還在抹眼淚的劉水霖,直接是氣不打一處來。
實際上,宋時真沒想這麼多,她也不知道王松江要整頓城保隊,不知道如今對於劉水霖的父親來說是關鍵時刻。
只不過是對方問她要什麼補償,她下意識想讓他給汪丹妤使點絆子,不好光明正大直接說,就隱晦的表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