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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累一天回家連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陳依的確不很明白,但他覺得,那個女人的確不是好人,更覺得這件事情任何理由都無法掩蓋過去,很想問陳父,當初那種苦都能挺過去,為什麼這件事情不能?但他沒有問,因為他知道陳父只是需要傾訴,如同陳母每次跟陳父吵架後對他的絮絮叨叨。
“在這種地方,跟你媽又是夫妻分居兩地,會找個女人非常正常,每個男人都會。得病的事情我也想不到,至少我還是個重家庭的男人對不對?你媽來了,我就叫小x走了,從來沒有想過因為別的女人跟你媽離婚,就算這幾年她吵吵鬧鬧不停,讓人煩不勝煩我也考慮到你們兩個小的不能沒有媽。”
陳依不認同至少。
至少沒有標準,至少之後還有至少,之後還有至少。至少的標準可以是無窮的低。
陳父的至少也讓他被觸動的傷感消逝的無影無蹤,也許只因為從說至少兩個字起陳父的悲傷已經淡了。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
傾聽過陳父和陳母太多的爭吵。
當陳母說誰誰誰每天下班就回家陪老婆陪孩子功課時,陳父就說誰誰誰連家裡生活費都不管每天只顧吃喝玩樂。
這種爭執的對錯由主觀認識決定,客觀條件和事實是被忽略不計的,不會爭執出結果。
陳依看過孫子兵法,認為這是言語上的避實擊虛,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每個人都有長短,這種比較和‘至少’於是成為分不出高低的無窮,因為雙方都不在正面決戰,永遠拿不同角度的問題在較量高低。
他聽著聽著漸漸走神,不知覺的開始呆。陳父沒有察覺,仍然滔滔不絕的說著。陳依總是那副模樣,呆也讓人難以覺察。
……
8月15號的第二天,他滿懷期待的來到圖書館。從早上等到中午,從焦急變成失望。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那個女孩終於來了。還是昨天的頭,只是飾略有改變,昨天是粉色的衣裙,今天是如雪的潔白。
陳依有些奇怪的注意到女孩走的還是昨天看過的書架,最後挑出來的還是昨天那幾本書。
她的記性似乎不好,今天仍舊好一番搜尋才把昨天那幾本書找到。
陳依的心情十分緊張,昨天夜裡他曾暗下決定,如果女孩今天果然來了,一定要鼓起勇氣去認識。現在他還是想這麼做,經歷早上和中午的失望後更覺得必須這麼做,他根本不能再把機會寄託到明天,也許這是最後的機會。
只是他太緊張,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沒能儲足勇氣。女孩太美,美的凡脫俗,讓人生出高高在上的莊嚴高貴之感,繼而讓人覺得高不可攀,雖然想親近,油然而生的自卑感下意識否定親近化為真實的可能性。
‘不能再猶豫了。沒什麼可怕的,手槍的恐懼都能克服這算什麼,大不了被拒絕,嘗試了總不會後悔,不能連女班長都不如!’
終於在他第十五次吐納平靜緊張情緒時,徑直走到女孩對面坐下。對於他的到來,女孩抬頭抱以微笑,又低頭自顧閱讀。陳依一直凝視著她,手裡拿筆在紙片上寫字。覺得他比起昨日稍有不同,一時想不到究竟,似乎昨日顯得冷漠陰鬱些,今日卻顯得單純美麗的多。
“這是我的名字和家裡電話。”陳依壓抑著緊張心情,將紙片緩緩推到女孩面前。女孩感到錯愕,盯著紙片愣片刻,抬眼望來。陳依下意識的想逃避對視,又強自替自己打氣。‘沒什麼可怕的,不能只敢偷偷摸摸的看。’
迎著女孩的目光,他半寸不移。
“聽人說過有搭訕陌生異性想認識的事情,可是你才多大呀。”女孩的語氣裡透著股難以置信的詫異。
“八二年七月十八的生日。”到這時陳依忽然沒那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