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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下課鈴之前,李木木像木頭那樣倒了下去,四肢痙攣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多年後我才知道那是羊癲瘋發作。柳老師與李木木被一同送進了精神病院。那兒也許是他們最後的歸宿。作為對張彭因我的小動作而無辜捱打的補償,我動員趙巧雲購買了他家一百斤香蕉。張彭家裡是做水果生意的,而我家做的是鐘錶生意。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人們對鐘錶的熱衷程度遠勝於水果。手錶腳踏車縫紉機,沒有這三大件男人們根本別想把媳婦娶進門。因此我家的鐘表生意做得很是紅火。馮江陽每隔一段時間就到廣州、深圳這些沿海城市用銀元交換走私表,將表芯取出,換上梅花、上海等名牌表的錶殼後在本地高價出售,能掙出好幾倍的利潤。那幾年我不知道家裡到底弄了多少錢,只知道住的雖然還是原來那三間破瓦房,房裡的擺設卻一天天闊了起來。別的不說,光摩托車就有四輛。馮江陽酷愛摩托,他算得上是江陽縣城裡最早的飆車族了。他連郵電局給郵遞員專用的綠色摩托也託人弄來一張,每天騎著在街上招搖。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以為我爸是送信的。 張彭的父母是那種老實本分心眼不太活泛的鄉下人,這一點從他們給兒子取的名字上就能看出來。父親姓張母親姓彭,兒子叫“張彭”。這種命名方式也未免太隨意太節省腦力了。如果他父親不姓張,而是姓“田”或姓“範”的話,那他豈不成了“田彭(臉盆)”或“範彭(飯盆)”了?比如我,父親姓馮母親姓趙,我就得叫“馮趙”麼?聽上去像“紅棗”。張彭有事沒事老愛往我家跑。我家沒別的好,彩電冰箱錄影機現代化的玩意一樣也不少。家裡沒大人時,我倆就關在房間裡偷偷摸摸地搗弄錄影機。 那年頭沒什麼耐看的帶子,都是青一色的港臺武打片。暑假的時候,馮江陽出門釣魚,趙巧雲在街上的鐘錶店招呼生意。我把張彭約到家裡,像平時一樣開機看錄影。片子和以往的不同,沒什麼情節,一個日本娘們穿著和服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也不說話,像個啞巴。張彭說,這有什麼看頭,換一個吧。我準備將帶子拿出來時,那妞忽然開始脫衣服了,脫得一絲不掛後,跑到浴室去洗澡。我意識到後面可能還會出現比洗澡更為糟糕的鏡頭,便手忙腳亂地掐斷了電源。我說,張彭,咱們去河裡摸蟹吧。張彭有些不情願,但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到河邊後,我說,張彭,你在這兒等我,我回家拿個魚簍。 我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跑回家,開啟錄影機,接著往下看。那妞也許有些日子沒洗澡了,自上而下洗得特別過細。十來分鐘後,她才慢條斯理地用毛巾揩拭身上的水珠。我擔心趙巧雲會提前下班,也怕張彭起疑心,便關了機子,打算日後有機會再接著看。&;nbsp&;nbsp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二章(2)
從河邊摸完螃蟹回來,我看見馮江陽站在錄影機前,臉色鐵青。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相當低階的錯誤。我居然沒有把那盤該死的錄影帶倒回它原來的位置。馮江陽走的時候那妞還沒有脫衣呢,等他釣完魚回來人家澡都洗完了。半文盲馮江陽對我抱有很大的期望。他說從我上小學起就開始給我存錢,等存足了四萬美元就送我到 英國的哈佛或者美國的牛津去深造。馮江陽說這番話時態度是誠懇的,儘管他永遠也分不清哈佛和牛津。除販賣鐘錶外,馮江陽還有自己獨特的生財之道。 七十年代末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