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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套現成的酸枝木傢俱,摺合下來,一套六千多兩銀子,有府上善掌財的管事跟去,好說歹說,只交了一千兩的現銀,簽了契子,三月底去取,因為揚州送來的傢俱還在路上,盧氏知道這訂金八成會打水漂,肉疼的笑都勉強,上鴻悅樓胡吃海喝一頓,也不過百來兩銀子,這一千兩,是夠璞真園下人們一年的月錢了。
除此之外,那首飾費用更是高昂,盧氏沒說準數,可遺玉也看出是過萬兩了,其他的零零碎碎,加上過兩天盧氏打算再給她添房產地產做嫁妝,算下來,若是揚州的傢俱到了還好,若是沒到,那他們庫裡的銀子和財物差不多要被搬空了去。
若說嫁到普通人家的女兒是“賠錢貨”,那嫁給王爺皇子的,可就是“極品賠錢貨”了,腦子裡亮起這麼金光閃閃的五個大字,遺玉便有了空前的經濟危機意識,沒再同盧氏閒聊,回了自個兒屋裡,挑燈夜讀,琢磨起幾份實用的方子,半夜才睡下。
儘管魏王府送來的聘禮價值不菲,可換個角度想,難道她還能拿那座翡翠玉松和白虎皮毯去兌錢不成,那串竟不是真金白銀,是能看不能動的聘禮,是壓庫用的,怎比得上她家那幾箱白花花沉甸甸能花又能用的銀子!
此時,遠在長安城裡處理事務的李泰,是不知遺玉已將他讓阿生精心準備後送去的聘禮當成了“廢物”看,若是知了,沒準兒又要訓她是個不識好歹的。
昨日送上門的戚尚人在客房住下後,遺玉便叫劉管事警告了下人們不許亂說話,好在韓厲一開始住進院子,稱是盧氏遠房的表兄來投靠,韓拾玉是他女兒,兩年前盧氏失蹤,也被說成是回蜀中故里養病,而非是被安王餘孽所擄,璞真園的下人被管的很好,特意提醒之後,遺玉倒不怕他們說漏什麼。
那戚尚人似是不急著履行管教遺玉的職責,第一天很安生,第二天,遺玉早起後,問過下人動靜,道是戚尚人同帶來的兩名侍女正在後花園裡逛,便吩咐了陳曲幾句,打算上文學館去找李泰,“討”個說法。
然而,前後腳上門的兩張請帖,讓遺玉改了行程。頭一張,是魏王府送來的,正正經經的帖子,邀請遺玉明日陪同魏王殿下到宮裡去看擊鞠塞,遺玉雖沒見識過,可也知道這俗稱馬球的擊鞠,是有錢燒的慌的人玩的東西,畢竟窮人家連個馬都買不起,更別說玩這種一不小心就會傷馬殘馬、乃至傷人殘人的“暴力”遊戲。
這麼想著,遺玉倒是誤會了李泰的邀請,只當宮裡會特意請了什麼“球隊”去賽給他們看,而非是那些金貴的皇子世子們親自上陣,更不知這樣難得一見的擊鞠塞,會有多“精彩”。
第二張帖子,是魁星樓送來的,楚不留說是淘換到了幾件好東西,請她過去一敘,這時離遺玉上次跑到魁星樓送藥,已過去半個月。
手裡拿著兩份帖子,遺玉臉上露出笑容來,小滿看了,能覺出自家小姐這會兒挺高興的,可是有什麼有些怪怪的呢?
“小滿,去找身男裝出來。”
三月初二,魁星樓可不待女客,李泰那裡,明日見了再說吧。
天色昏暗下來,傍晚時,通明燈火點亮了半條街的魁星樓,門外已是車水馬龍,門口規規矩矩地立著幾名樣貌周正的女子,笑盈盈地引著客人進門,不同於平康坊的煙花柳巷,這裡站門的姑娘,可都是不接客的清倌兒。
正是上客的時候,人人都往樓裡進,看見個往樓外走的客人,自當打眼的緊,穿著荊��鉅碌哪暱峁�櫻�感碌暮誶嗌�尼ネ罰�謐×稅氡吖飩嗟畝睿�凍鮃徽虐尊�牧常�湔夤�由砈肯訟福�山C夾悄康目∏緯は啵�共恢劣詒晃笞髖�耍��萌瞬揮刪投囁醇稈郟�禿雎粵慫�趕錄兇諾囊恢懷ぬ鹺兇印�
“公子慢走。”
迎客的姑娘眼尖地瞅見這公子是管事送出來的,便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