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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母子早在陳家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陳遇珩是很長一段時間後才知道自己名下的資產被轉移了,他發了很大一場脾氣,陳秋進去的時候,他正把床頭櫃的燈往地下摔,陳秋看著不阻止,等他摔完了才說,「等你什麼時候發完脾氣我再來看你。」
陳遇珩揪著自己的頭髮,低吼,「站住。」
陳秋只是頓了下,如今的陳遇珩就像一隻紙老虎,他狠了狠心繼續往前走,果不其然聽見身後陳遇珩哽咽得不行的聲音,「哥哥」
陳秋閉了下眼,回過身,竭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冷硬,「陳遇珩,你比誰都清楚,如果我要離開,以你現在的狀態是絕對阻止不了的,別再對我發號施令了,我不喜歡。」
陳遇珩看著眼前陌生而熟悉的陳秋,他可能一輩子都想不到原本才是主宰者的他會因為陳秋一句話而感到恐懼,多年做慣了上位者讓他很是氣惱,但在陳秋沉寂的眼神裡,卻終究敗下陣來,他胸口劇烈起伏著,半晌才悶悶的說,「我知道了。」
陳秋這才走過去將他扔在地上的床頭燈撿起來擺好,但被摔過的東西到底是缺了角,看起來不是很美觀。
陳遇珩一動不動的看著陳秋,就像在看一隻美麗輕盈的蝴蝶,怕自己一個不留神這隻蝴蝶就會從他的眼前掠過。
陳秋努力讓自己去忽略陳遇珩過分炙熱的目光,掀開蓋子陳遇珩腿上的被子,替他做腿部按摩,醫生每隔三天會到家裡來看陳遇珩的情況,但陳遇珩的腿部一直都沒有知覺。
陳秋按摩得很認真,忽然的,陳遇珩開口問他,「哥哥在替我做康復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陳秋手上動作停了停,卻沒有回答陳遇珩的話。
陳遇珩扯了下唇角,「是在想希不希望我好起來嗎?」
陳秋看向他,陳遇珩的神情很是複雜,眼睛裡泛著淚光一般,接著說,「如果我的腿好起來,哥哥就要離開的話,那我寧願做一輩子殘廢。」
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伸手緊緊摟住了陳秋,陳秋微微掙紮了下,由著他去了,他感覺到陳遇珩靠著的那塊地方被濡濕,聽見陳遇珩帶著哭腔的痛苦的聲音,「我真的只有哥哥一個人了。」
陳秋攥緊了陳遇珩的腿,陳遇珩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他緩緩的閉上眼,這樣病態的關係讓他心力交瘁。
半死不活,苟延殘喘看誰先把自己的生命耗光。
第39章
陳遇珩腿部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性格也越發的陰晴不定,有好幾回陳秋都聽見陳遇珩像野獸一樣嗚咽的哭泣,在窗前一坐就是整一個下午,他現在要靠輪椅過活,如果沒有陳秋的話,他基本是寸步難行。
他嘗試著站起來,雙腿卻毫無知覺,剛撐起了身體,整個人就往地面撲通跪下,皮肉骨頭和地板發出巨響,他卻感覺不到一點兒痛,陳秋聽到聲響進房間來,陰暗之中,陳遇珩蜷縮著身體歇斯底里的大吼著。
從雲端驟然跌入谷底讓陳遇珩的精神瀕臨奔潰,他開始離不開陳秋,陳秋不在他身邊,他就忍不住的大喊大叫,陳秋通常要被他嚇到,陳遇珩看他的眼神那麼痴狂,只要他一接近,陳遇珩就會像找到依靠的獸撲上來,將他死死的圈進懷裡,圈得他透不過氣,陳遇珩急起來甚至會不顧他的意願強吻他,陳秋氣惱得甩了他一巴掌,他就愣愣的看著陳秋,喃喃的喊哥哥,好像不明白陳秋為什麼要打他。
陳遇珩開始發病,發起病來連陳秋都抑制不住,藥也吃了,陳秋甚至有幾次在陳遇珩臉上看見他少年時癲狂的神情,那是陳秋內心深處最懼怕的東西。
照這種情況下去,陳遇珩很有可能變得比之前還要可怕。
陳秋只好求助嚴尋,嚴尋似乎篤定陳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