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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脈指,不就是有心引導你們返回凌霄劍宗嗎?而且我聽聞慕紫軒學得了些控制神識的把戲,他既然能留下指力,自然也能留下其他暗招,應飛揚縱然無心,但也極有可能受他控制,做出意外之舉,所以你不該打《太易玄經》的主意,應飛揚也不該參加試劍大會!”
清苦眼神迷離,望著天上漂浮的雲彩,悠悠道:“師兄啊,記得師傅將掌門之位留給你,就是看中了你的剛毅正直,心思質樸。”
清嶽掌門未料及他會突然提起這些,不知該如何接話。
清苦續道:“我們師兄弟七個中,我因功體被封老得最快,可你功力深厚,如今竟也滿頭披霜了,當掌門的這些年,你也很辛苦吧!”
清嶽掌門苦笑道:“總算沒有讓師門蒙羞。”
清苦道:“可惜咱們終究老了,不能瞭解少年人的想法,你的考慮算計雖多,可我那徒弟迄今為止,可沒說過半句要退賽啊!”
清嶽掌門面色微微一變,道:“功力喪失,強敵攔路,這樣還不能讓他知難而退?”
“所以說你我老了啊!掌門師兄,已經夠了,不用勉強自己再耍弄手段了,剩下的事就讓咱們順應天命,看年輕人們如何抉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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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房屋內,一老一少盤膝對視,老者面容清癯,道風仙骨,少者卻是愁眉苦臉,滿臉鬱卒,正是清苦和應飛揚二人。應飛揚調息了整整一下午,才將藥性化消,嘗試運使下真氣,發現真氣果然不聽使喚,心中正苦悶時,卻被清苦叫了過去。
清苦道:“天命啊,你可考慮清楚了,沒了真氣可用,還不乖乖退賽,被打死了師傅我可不替你收屍啊。”
應飛揚眉毛皺成了一團,嘴裡卻強硬道:“不過是區區奇鋒劍奪,權當做增添些難度好了,不然太過輕鬆就沒什麼趣味了。”
清苦撫須笑道:“既然如此,師傅我也不能再藏著了,貧道雖號稱你師傅,但一直並沒有教過你什麼,今日,我便將我壓箱底的絕技教授給你,你可知貧道降妖除魔多年,一直受人敬仰的原因是什麼麼?”
應飛揚隨口將清苦的原意翻譯出來道:“你招搖撞騙這麼多年,一直沒被識破的原因?不就是你心黑皮厚嗎?”
“錯了!”清苦一聲若平地驚雷,將應飛揚嚇了一跳,“是氣勢,貧道的高手氣勢!”
“不就是裝腔作勢嗎,師傅你別鬧了,我這煩著。。。。。。。”應飛揚的話語陡然停止,想要說些什麼,但舌頭卻像一條凍僵的蛇一樣動彈不了,不,不止是舌頭,應飛揚發現自己全身都難以動彈了。
房中空氣突然凝滯了,彷彿在砌出了一道氣牆將房間與外界隔成兩個不同世界,鳥鳴聲模糊了,風吹聲悄然了,整個天地都寂靜了,唯一能聽到的便是他自己鼓點般的雷鳴聲,撲通撲通,彷彿心臟要逃離自己的身體,離對面之人遠遠的。
對面之人,應該是師傅吧,面貌是他沒錯,但氣質卻換了個人一般,眼前之人高冷而卓絕,深邃而沉靜,宛若冰川高原上頂天立地最高峰上那萬年不化的白雪,又像九淵之下倒映出萬頃雲天的寒潭。但在他目光開闔時,卻又有精芒竄動,閃耀著直破人心的劍芒,應飛揚只想要逃到天地的另一個角落,逃開那劍光。
此等壓迫感,應飛揚只有在曾經與公子翎對峙時才體驗過,不同的是那一次是滔天無匹的露骨殺氣,而這次是睥睨蒼穹,冷眼人心的卓然劍意。“這就。。。。是。。。氣勢?”應飛揚強斂心神,擠出了幾個字。
“收心!把這份感覺記在心裡,刻在骨子裡!今天一夜,就這麼坐著,與我對視!”眼前清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