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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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斂的懸壺名醫也不計較,來的路上他已大略得知緣由,輕撲襟上風塵,捲袖近前,為病人診脈。
枕上的簪纓呼吸沉細,無知無覺。
她雪白腕子上那條青細的浮脈,在葛神醫指之下,細如一根將斷的絲線。
葛神醫在簪纓的左右手輪流切脈許久,又撥開少女的下眼皮,仔細觀察,凝眉思索。
滿室唯有燭花聲落,無人敢出聲。
這位葛神醫乃是小仙翁葛稚川的後人,家學淵源,自幼浸淫醫道,從會吃飯開始便嚐盡百草,若說這世上還有什麼他不認得的毒,不能看的病,那麼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迴天無術。
一刻鐘後,葛清營收回手,徐寔忙問如何。
葛清營沉吟片刻,直直看向衛覦,並不諱言:“蠱毒。”
兩個字。似兩支穿心箭。
衛覦丹田氣海一剎翻湧,劍目中隱見血光。
他轉頭冷聲吩咐:“無關人等出去。”
此時在屋裡的,可以說都是簪纓最親近的人,眾人才被這位中年醫士的診斷驚懼得無以復加,突聽此言,一時愕在原地。
檀順最先反應過來,吵嚷不走,向那名從天而降的神醫揖手再揖手,聲音顫抖:“先生,什麼蠱、蠱毒,阿姊好端端的怎會中毒……”
下一刻他直接被兩名健壯武衛押了出去,少年欲要掙扎,所負的武力卻不濟事。
屋中奴婢亦退,惟獨杜掌櫃含淚哀求大司馬:“郎君,求你讓老僕留下吧,僕若矇在鼓裡,也就沒臉下去見東家和姑爺了!”
衛覦一默點頭。
於是閨室中除了他,便只留了葛神醫、徐寔和杜防風。林銳和謝榆把守在屏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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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覦的臉色並不好到哪裡去,清場之後,他輕輕坐回榻邊,握住女孩燒軟了的滾燙手心,凝視她不睜開的雙眼,沉聲問:“什麼毒?”
葛清營搖頭道:“具體名目說不清,大類是南疆那邊,忘憂散加上醉骨酥調配出的毒。”
醉骨酥,名字聽上去便讓人心沉。
葛清營臉上也露出幾分慎重,拈鬚解釋道:“昔者趙飛燕能作掌中舞,於是這類能讓女子輕肌骨的藥物便在漢廷後宮暗中流毒,雖不致命,但毀人根
骨。方才葛某見這位女公子的筋骨較同齡人綿軟,那便是用藥蝕的。”
“至於忘憂散、”葛清營微頓,看向衛覦喜怒不辨的臉孔,“與你體內之蠱同出一源,服下會令人神智昏亂,只是這個藥效更輕些,遠沒那麼霸道,可能只會讓人忘記一些事情。”
衛覦沉默良久,聲音已經澀冷,“她不記得小時候的事。”
葛清營唏噓,“那便是了。”
杜掌櫃如遭五雷轟頂,兩條腿軟得站不住,頭髮絲都在打擺子,“求先生救救我家小娘子,如何才能解毒,用什麼藥,求先生告知!”
“老杜。”徐寔扶了他一把,自己的心也在哆嗦,他不是不知後宮陰私甚多,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庾氏婦人惡毒至此!
衛覦看向葛神醫。
葛清營見多了人間疾苦,也已經習慣生老病死的場景,是以養成了胸懷灑淡,有話直言的性情,然而眼下,他難得地沉默片刻。
“葛清營?”衛覦耐性等了半晌,眼鋒隱隱銳利。
杜掌櫃和徐寔的心同時向下一沉,難道是無藥可解?
便見葛清營眼色不明地慢慢道:“這類毒傷身而不傷命,藥性陰柔潛隱,按理,是配不出藥方的。但我恰知世間有一味藥,正解此症。
“毒龍池中蓮。”
屏風外的謝榆瞬間按緊胸口,臉上血色褪盡。
衛覦那一霎眼神明冶如妖。
“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