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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體溫的金屬碰上胸前的肌膚,分明應該被它暖化,塞拉菲娜卻無法自抑地屏住氣息。她把印章放進衣服下面遮好,這樣一來,就算動手也不會輕易丟掉。
路迦繼續說,“他既然還有擄人質的意識,便必定對我們有所要求,而且認定麗卡──在我們眼中的麗卡──有如此價值。你我都知道他所想所求,並非千鏡城的一枚官印,他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將他渴想的東西晃在眼前,泰爾遜便會被我們迫得現身。”
她隱約猜到了他想說什麼,卻又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
路迦伸出雙腕,舉至她肋間左右的高度。逆光之下,他的雙眼呈現一種與永晝無異的漆黑,好像準備好隨時把什麼撕碎。泰爾遜喚醒了他不可能對付的野獸,塞拉菲娜這樣想著,不自覺露出一個微笑。
他說:“綁住我。”
細雨聲中,有鞭子重重抽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塞拉菲娜站在左邊的橋堡上面,在她身後是一個二十米乘二十米的巨大石臺,離她最遠的角落裡是唯一的樓梯。她身上的黑披風已經脫去,白襯衫在月夜之下好像一顆黯淡的星辰,有雨水打在她身上,不多時便讓襯衫溼透。
路迦也不例外。他跪於塞拉菲娜身前,垂頭望向地面,沒有人看得清他的神色,雙手被從她手腕處展伸出來的血鞭綁起,還有一條小分支遊走於他頸間,偶爾停駐到喉結與頰邊的時候,會慢悠悠地滑過其上,好像蛇舌舔過自己的獵物。他的衣服與黑髮也同樣被雨水打溼,清晰勾勒出脊骨上的一道淺坑與肌肉線條。
“泰爾遜!”塞拉菲娜高聲呼喚,“你所要的無非是他。把那個女孩放了,我就將他交到你手上!否則他死了,只會對我更加有利!”
沒有回應。
她看了路迦一眼,咬了咬牙,以血鞭拉著他站起,端詳過他面骨的大約位置之後,正手摑了他一巴掌。這一下力道不小,甲邊的尖銳處刮上面板,很快便破出一道長口,由他的臉頰一路伸延至耳邊。略顯白晢的面板現出紅印,路迦面不改容,甚至還靠近她耳邊低語,“別害怕。並不疼。”
塞拉菲娜再次打量他,這才收起了自己臉上的情緒,說是不疼,但她可沒記得路迦根本就沒有治癒態力,對於法師來說不值一提的小傷,也可以對他影響甚深。她輕輕一踢路迦膝後,迫使他再次下跪。“還不出來嗎?”
樓梯處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一步,一步,一步。來人不快不慢地走上來,每一步的動靜都完全一致,直至他現身於兩人眼前。他懷裡的麗卡已重新陷入熟睡,塞拉菲娜眉頭一皺,如果泰爾遜給她下了什麼魔藥的話,即使是他們也不可能來得及解開。該死。
來人走近兩步,站在離她二十米左右遠的地方,一身黑袍,兜帽遮去了他大半面容。泰爾遜。諾堤比路迦更加清瘦,嘴唇邊那顆黑色小痣像是芝麻一般,在沒有血色的面上相當顯眼。
他伸手拉下兜帽,帽簷之下,是與路迦同出一轍的深藍眼眸。
泰爾遜微笑著,朝她低下頭去,“晚上好,多拉蒂小姐。”
第65章 千鏡之城(十七)
塞拉菲娜的回答是一下襬手。
以橋堡頂的中央為圓心,透明的半圓屏障張開,瞬間便把橋堡包裹其中。外面的風雨聲霎時消失,泰爾遜饒有興味地打量屏障上的反光,雨水仍然能夠穿透它,但除此之外,什麼都無法打斷接下來的事情。“想不到多拉蒂小姐還有這一招。如此一來,內外的聯絡便完全砍斷了吧?”
他眼珠一轉,“這對於一個只有兩系天賦的法師而言,已經相當有趣了呢。”
她收回血鞭,隨手把路迦扶起,並不看向對面的泰爾遜。她的口吻與動作都平靜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指尖拂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