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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本以為,我會死在這鐘粹宮裡。&rdo;
公主急急掩住我的嘴,&ldo;說什麼呢?你也不怕不吉利!&rdo;
&ldo;昨夜我想著,一切都完了,卻不知怎麼的,太后忽然就回宮來了。&rdo;我一直頗為不解。
&ldo;咱們就別猜了,老佛爺已經安然回宮,這事早晚會有個說法!&rdo;公主安撫我道。
可是,我心下又出現了那個可怕的想法。難道說,姑母她根本無意歸政,即便表面上退居頤和園,實際照舊在皇上的近身處留下了眼線,掌握著皇上的一舉一動?
可是那時候……她明明說自己已經完全放下了,難道姑母在演戲?她這戲,瞞不過任何人,除過我這個&ldo;平庸無能&rdo;的侄女?想到這,我臉色慢慢變得鐵青,腦中只有&ldo;嗡嗡&rdo;的聲響,像是捅了蜜蜂窩。還好公主眼尖,一把就扶住。
&ldo;快……快把煙杆子拿過來……&rdo;我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
滴漏的滴答聲響連綿不絕,我和公主兩個人坐在鍾粹宮的正殿裡相顧無言。
時間過得很快,日暮西斜,照在鍾粹宮的牆上,是一種血的顏色。焦急等待訊息的人,終於盼來了儲秀宮的懿旨。傳旨的是儲秀宮二總管太監崔玉貴,這人個子高大,臉也生的白淨,是從昇平署戲班子得了姑母的青睞而後提到這個位子上的。
姑母的懿旨倒是簡練。皇上被關在養心殿,珍妃禍國亂政,應將其打入冷宮。這本是後宮的事,自該是由皇后出面去做的。
等我趕到養心殿外,珍妃已經被二次廷杖,整個人兒都被打的血肉模糊,她也不哭,也不叫,就那樣死死的望著前面,這樣的女子,的確是世間所少見的。我使了個眼神,一邊的太監當即上前將珍妃架起,她的腳尚且拖在地上,順著褲子滴滴答答的流血。
&ldo;你們給朕滾開!&rdo;皇上硬是從養心殿闖出來。珍妃也掙扎著,掙脫了太監的束縛,軟軟的趴在地上,&ldo;皇上……皇……&rdo;她的聲音那麼微弱,就像一陣風吹過。
皇上蹲在地上,扶她起來,&ldo;珍兒,是朕對不住你!&rdo;他臉上的表情那麼憂傷。
&ldo;皇上,珍兒不怪你……珍兒說過的……無論……如何,都會站在皇上這邊……&rdo;她吃力的伸手摸著皇上的臉,留下一片一片的血漬。
皇上更是心痛,一遍一遍撫摸著珍妃的頭髮,&ldo;珍兒聽話,不要說話,傷養好了……&rdo;他已經嗚咽著說不下話去,眼淚滴在珍妃的額頭上,和珍妃的汗水融為一體。映著珍妃發白的嘴唇,&ldo;沒關係,都沒關係……&rdo;珍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笑著,&ldo;只要我們不死,皇上和珍兒,一定還有機會再見面的!只要我們的心在一起,人分開,又有什麼關係……&rdo;
皇上擦乾眼淚,衝著她點頭,&ldo;等過些日子,老佛爺消了氣,朕就求她饒恕你!&rdo;皇上也朝著珍妃笑,那樣的笑臉,我從沒有見過,當真是比哭還要更難看。
珍妃的手慢慢癱軟下去,侍衛們將皇上帶回養心殿,皇上一步三回頭的,一副擔心又不捨的樣子。這邊裡太監們也重新架住珍妃,朝著遠離養心殿的方向走,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