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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來的時候,他不哭不鬧,只是蒼白著臉,一遍又一遍地說&ldo;我要殺了你。&rdo;
在府中呆久了,這樣的情況我也沒少見。也就沒怎麼當回事,更不會去把這種很多男寵要發的牢騷跑去稟告趙鈞。就憑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寵,想殺趙鈞,無疑於痴人說夢。
沒想到這個徐仕來真的。他雖然是屢試不第的秀才,但又是調理毒藥的行家。他漸漸地不再哭鬧,開始在將軍面前曲意奉迎,漸漸地得到一些其他男寵沒有的特許,在花園中隨意走動。府中奇花異糙甚多,這個徐仕在花糙間走動了數日,已經偷偷採集好需要的糙藥,又費了一個多月,焙乾,磨成粉。待某一天侍寢的時候,把藥粉暗藏香鼎內。下人們如往常一樣的薰香,趙鈞如往常一樣的行樂。本來那些毒藥到一定量時是可以讓人必死無疑的,但這個趙鈞太過精明,從平常的龍誕香中嗅到了一絲異味,又從徐仕眼神中看到了隱藏的殺機。他掀翻了香鼎,又把徐仕打下床。很快令人檢查香料,檢查出裡面暗藏的可置人死地的毒粉。又從徐仕臥房內搜得少許藥粉。已經吸入不少毒氣的趙鈞至少要休養一個多月才能康復,趙鈞悖然大怒,立刻令人把已經關押起來的徐仕扔給了府中上百名護衛。折磨了近十天才死。
說到這裡,華總管不哭反笑,只是笑起來像哭:&ldo;我這個老糊塗,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他和那個人面目之間的幾分肖似。得罪將軍被扔給府中護衛折磨至死的也不止他一個。所以當那個慘死的徐仕被拖出去糙糙掩埋,我都沒有再去看一眼。過了兩個月,此事再沒有被人提起。平常得就像是將軍府中死了一隻貓或一條狗。
就在我都要快把此事忘記的時候,我在府外街頭無意中遇到了她。徐芍藥,城外一個老郎中的小女兒。十八年沒見,老了很多,我根本都沒認出來。是她喊我的名字,把我叫住。
她看上去很窮困,衣衫襤褸。年近四十,人又比實際年齡大許多。頭髮有些花白,但仔細看,還能五官中看得出昔日少女的姣好。
十八年前她還是個很秀美的姑娘。她爹雖說是那一帶出了名的郎中,但因為染上了賭的惡習輸光了家當欠下了屁股債。她老爹也實在是昏了頭,輸紅了眼居然要把自己的閨女賣到行院裡去換銀子。等老鴇來領人的時候,徐家的女孩死活不從。我跟他們家還算是街坊,實在看不過眼,就自己出錢為姑娘買得清白身。
芍藥感激涕零,非要來我家做丫環。我一個小小的師爺,哪裡要什麼丫環?更何況家裡的大娘子生性悍妒,怎容得年輕貌美的女子入家門。所以自然沒有應允。
也有一些人來向徐家姑娘提親,芍藥一概婉拒。其實她在藥材上面的辨識比她爹都強。平日裡自己採些糙藥,也有些病人慕名而來,倒也賺了不少銀錢。只是大部分銀錢都被她那個嗜賭的老爹拿去賭博。芍藥的日子,過得很是悽苦。
我看她著實可憐,就偷偷地送她一些柴米。只是難免被大娘子發現,家中著實吵了幾天。芍藥把送來的柴米還回來,又被家中大娘子揪著頭髮好生一頓痛打。等我好不容易拉開了,芍藥已經哭成一個淚人。
我當時就想把大娘子休掉,只是確實沒有理由。這個大娘子王氏,除了好妒,也實在挑不出別的毛病。我畢竟是在衙門中做事,又因為這些家事沒少被人指點。漸漸地,也就把休妻的念頭打了下去。
只是這樣一來,芍藥的名聲差不多算毀了。後來沒有人再來徐家提親。而我又畢竟不可能休掉髮妻把她娶入門,也只有漸漸地遠著她。
後來芍藥的爹賭輸了喝醉酒不小心掉入臭水溝中淹死。從此芍藥,就孤零零一人在世上。
再後來,她棲身的院子被徐家大伯收了回去。年紀輕輕的姑娘,硬是被趕了出來。遠處棲身,就只有藏身巖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