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忠心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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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謝瑤卿再也承受不起她身邊的人因為她而出事了，每每一回想身邊人的接連逝去，謝瑤卿心中就充滿了自責與悔恨。

知雨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臉惶恐道：“是奴婢哪裡做得不好嗎？娘娘要趕走奴婢。”

謝瑤卿親自扶起了她，柔聲道：“沒有，你很好，知雨，你服侍本宮一向盡心盡力，坤寧宮的宮人你也管教得服服貼貼，讓本宮少費了不少心神，是本宮的有力臂膀，本宮也不是要趕你走，是想讓你往後過得自由快活些。”

“宮女到了年紀都要出宮的，外頭的姑娘二十五歲時，娃娃都生了幾個了。”

知雨這下不那麼慌了，但還是不樂意出宮嫁人。

“娘娘的用意奴婢都明白，但奴婢是在佛前發過誓的，這輩子都要跟著娘娘，娘娘在哪兒奴婢就在哪兒，嫁人生子是世間絕大多數女子的歸宿，可奴婢不想，也不願，奴婢就認定了娘娘。”

謝瑤卿愣了愣，眼中逐漸浮現愕然。

她知道知雨對自己很忠心，可沒想到知雨存了要跟她一輩子的想法。

前世謝瑤卿只以為知雨最多再在宮裡留兩三年，等調教出一個得用的宮女後便會出宮，因為是知雨自己說的，她不放心就這麼離開，擔心其他宮女謝瑤卿用著會不習慣 ，所以要手把手地教，後來知雨也確實帶了個宮女在身邊培養。

“荒唐，哪有發這種誓的，當不得真，為奴為婢哪有當良民自在，本宮身邊不會缺了伺候的人，屆時你該出宮還是出宮去，你不想成親嫁人也無妨，到了外頭，也自有一番新的天地，沒必要困在宮裡一輩子。”

“本宮應是走不出去這皇宮了，但你還有機會。”

謝瑤卿面帶惆悵，語氣惘然。

要想擺脫這深宮高牆，估計只能到死那一天，便是前世，她都被廢了，還是被困在宮牆之中，不得自由。

忽然，謝瑤卿眼神一凜。

不，其實是有辦法的，只是不太容易能實現。

和離。

皇帝與皇后和離，和離後可得自由。

然而想要與一國之君和離又豈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世間男子大多重視自己的顏面，更何況是一代帝王，自古以來，被廢掉的皇后比比皆是，但能夠和離出宮的卻寥寥無幾。

大贏歷經十位皇帝，也只有在仁宗時期，當時的餘皇后得以與仁宗皇帝和離，並在離宮後選擇遁入空門，從此遠離塵世紛擾，不再過問世俗之事。

“那奴婢就更不能離開娘娘您了，宮廷之中冰冷寒涼，如果讓娘娘獨自一人苦苦煎熬，實在太過殘忍，所以奴婢一定要陪在娘娘身邊，伴您左右。\"

\"姑娘，若不是因為您的好心，奴婢早在八歲那年便凍死餓死在街頭了。奴婢這條命是姑娘救的，沒有姑娘，就沒有知雨，奴婢此生此世都會效忠於姑娘。\"

知雨眼眶通紅，說話間已不再稱呼謝瑤卿為\"娘娘\"，而是改用最初對她的稱謂——\"姑娘\"。

在知雨心目中，無論謝瑤是皇子妃還是皇后，始終都是當初那位她立誓要終生侍奉的侯府四姑娘。

聽到知雨這番話，謝瑤卿陷入了沉默之中。許久之後，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