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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強環伺,內鬥不止的局面,她唯有堅強。琮兒身份敏感,拓跋逸又親眼見過,必然疑竇重重,所以不會去冒然逼迫。
他的意思,她懂了。用琮兒的身世牽制拓跋逸的野心,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江山穩固,萬眾歸心。只是……太難了,她無才無德,如何託付,而且從此以後,她和拓跋逸之間便再也沒有單純的牽掛,甚至連恨都不能了!這樣的難題,一股腦兒地拋給了自己,讓她只有茫然無措。
妙華退後了幾步,鄭重地行了一個稽首大禮,叩了三下之後,道:“臣妾接旨!”
榻上的拓跋適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無能為力,只用一個悲涼地眼神看著跪在地上的身影,道:“阿妙,朕負你良多,下輩子朕一定……護好你一生!”
沈妙華沒有想到,那句話是拓跋適最後的一句遺言。
崇熙八年臘月二十,武成帝拓跋適崩於桐羽宮嘉木殿,終年三十四歲,葬於邙山淳陵。兩歲的皇太子拓跋琮靈前即位,尊皇后齊氏為左太后,遷居景陽殿,尊其生母沈氏為右太后,繼續居於桐羽宮中,皇叔清河王、高陽王為攝政王,代為處理政務,由四位託孤大臣從旁輔助。
正月,新天子改元為宣和,加封攝政王拓跋逸為大司馬大將軍,總領軍事。但身處國喪之期,也就休了幽州戰火,只等來年。
妙華自先皇崩逝後便很少說話,很多的事情要處理,也由不得她悲傷欲絕。彷彿淚水已經流乾了,除了飲食減少,整宿整宿睡不著以外,毫無其他異常舉動。反而是曾經的中宮齊徽容,早已經崩潰的不成樣子了,妙華猶記得那一日從嘉木殿中傳出的哭聲,淒厲恐怖,彷彿夜梟的叫聲一般。那個儀容端雅的女子又一次崩潰了,而這一次,她已經形同瘋婦,因為瑾兒而白了一半的發,終於全白了,這一年,她也不過而立。
少年夫妻,一路走來,如今只有她一個人了。生前她愛她愛得痴心,如何能接受他驟然離開的事實。左太后的悲傷,右太后的冷漠,還有一個懵懂無知的幼小新帝,怎麼看都是一個算不得厲害的朝廷。而兩個攝政王的對立,也落在了眾人眼中,一時間宮裡宮外暗流湧動,大魏似乎陷入了風雨飄搖的局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