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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過小娘子,夜拂並無它意。」
夜拂悄悄看一眼自家小娘子,見她眉色如常,暗暗吐出一口氣,轉眼時見小娘子嘴角絲巾微翹,心中一驚,暗道:糟糕,小娘定是知道了!
楊少柳見劉濃仍在發呆,沉聲道:「怎地,汝欲讓革緋一直這麼跪著?」
「哦,是,阿姐,起來吧!」
劉濃嘴裡胡亂的應著,怎能不心驚,強自鎮了鎮神,不論革緋是否真屬於他,亦不敢大意怠慢,虛託著她拜在席上的雙手,將其撫起。仔細的打量著革緋,革緋面目清秀,沒有夜拂美麗亦不如嫣醉嬌俏,可她卻自有其獨特的韻味,恰似水中之荷,溫婉正適。
六年過去,江東的流民盡歸僑郡,世態靖平、核查較松;再加上此時劉濃的身份,若是要為其注籍應是不難;只是不知為何,楊少柳卻遲遲不願注籍,寧願每年二月飄海。對於此,劉濃不願多問,當然他亦知道,就算問了,楊少柳亦必然不會真答。
稍後,楊少柳再問些功課,便放劉濃離去。
……
月鋪西林,四下裡一片寂靜,唯餘白袍時隱時顯。
芥香冉浮,幽然助神。
劉濃坐於自室之中,剛把案上書信寫畢,來福和劉誾便已至院中。回到酒肆,來福披上了白袍帶著刀。他極喜歡這身白袍,他的白袍與眾人不同,在袍角處有暗花,彰顯著身份。這尚不足以讓其如此珍愛,最為關鍵的是這束暗海棠,乃巧思所繡。
來福行至門口便止步,轉身面向院中,朝劉誾笑道:「快進去吧,莫讓小郎君久待!」
劉誾卻不敢直入,在階下拂了衣擺,揖手朗聲道:「小郎君,劉誾來了!」
「進來吧!」
劉濃將案上書信塞於信封,再取信泥封口。事畢,將信置於案上,這才抬目看向劉誾。其間,劉誾一直按膝跪坐,低眉斂目,不以直視。
看著眼前的這個高大的漢子,劉濃略覺恍惚,竟想起六年前的那夜,自己與來福在衛世叔門口,天寒,跺腳取暖,來福以手相溫。而那時,他出現在眼前,破開了黎明前的黑暗。
劉濃暗道:劉誾是懂得進退的,且忠心事主,就算我待來福有所不同,他亦從未有過怨言;那次罰他,是對的!今日楊少柳問他,亦並未和盤托出!嗯,不罰不足以正紀,罰後若改,便可委以重任。
「小郎君!」
劉誾迎上小郎君的眼睛,他從裡面讀出信任和欣慰。兩人相視一笑,劉濃提起案上酒壺,滿斟一碗,呈至對案,笑道:「飲了此盞!」
「小郎君……」
劉誾眼中閃著淚花,顫抖著雙肩不敢接。
劉濃笑道:「飲吧,是我敬你!」
「是!不敢當小郎君敬爾!」劉誾長吸一口氣,按膝挪後半步,頓首,徐抬雙手捧碗,一飲而盡。這個七尺漢子,唇間竟在不停顫抖。
待其稍回鎮定,劉濃問道:「吳縣的人選,可曾定好?」
劉誾道:「李健!」
「哦?」
劉濃微奇,李健是李催次子,年方十二,怎可接手吳縣酒肆。
劉誾笑道:「小郎君,李健雖然年幼,可隨劉誾經商已有兩年,諸般事務皆熟悉的極快。人若不鍛,永不成鋼!況且,吳縣離莊子近,一切尚有碎,碎湖照應呢!」
罷,這是避嫌啊!
少傾,劉濃點頭道:「亦好,便如此吧!至今日後,由你總領劉氏所有商事,此翻前去建康,革緋將與汝同往。你莫憂心,若無大事,汝自決!若遇大事,可與參軍商議!」
「是,小郎君!」
……
待劉誾退卻,劉濃這才得空,將兩個錦囊掏出來擺在案上。諸事見好,心中輕鬆竟一時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