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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舒窈道:「方才,劉郎君言可再行月,能否將那未行之月,行之?」
「啊!!」
劉濃不料她竟記著這事,微張著嘴,汗顏,雖自問懂詩,可作詩實非己長。適才被逼之下連借三首已是心中忐忑,若再借便只有……
半響,未曾作聲。
陸舒窈見他面紅似朱玉,明湖之眼隱隱攔著層秋霧,心中更奇,追問:「莫非,劉郎君怕詠出後,無人可識得麼?舒窈自問……」
「敢不從命!」
劉濃略作揖手,壓住其話頭,隨後朝著東面深深稽首,正冠、挺身、肅意,朗聲道:「明月幾時月,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
前兩句方過,陸舒窈便眯起了眼,情不自禁的默隨、低復:「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人有悲歡離合……千里共蟬娟!」
邊念邊行,邊行邊思,詩畢,人已遠。
至曲畔,她回首,淺淺萬福。
而此時,餘眾亦悠悠,皆被這樸素無華的詩句所牽引,幾欲生風而舞。陸納不飲酒可自醉,繞著青石徐踏,時爾擊掌,時爾渭嘆;郗璇久伏的首,緩緩而抬,稍徐,再度疾書;顧薈蔚眉間輕鎖,晰白的手指輕扣,一慢兩快;郗鑒手頓,良久,落子,噼啪!
「玉仙爾!」
不知是誰,巧巧一聲嬌喚。頓時,香囊再飛!
看著那些飛舞的香囊,劉誾笑道:「來福,準備收香囊!」
「啊?!」
來福苦惱的揮著手中的布囊,喃道:「太多啦,這得多少年,才能佩得完啊。」
……
待香囊收走,有女郎持著一枝桃花,趁著小婢們慫恿,羞羞的將其擱在美郎君的面前,一抬眼溺了進去,半響,才提著裙擺飛步而下。
嬌羞無限限!
稍徐。
有人開了頭,除了顧、陸,其餘諸女郎皆紛紛上前,或置花、或拋果、甚至有人丟簪子,而實在沒有東西給的,猛力的看上幾眼。若是能得美郎君回目,必凝住也!必開懷矣!
陸納笑贊:「瞻簀,美男子也!若遊建康,怕不與叔寶昔年同矣,定至萬人空巷也!」
「然也!」祖盛深以為然的點頭而附。
陸納見得日漸徐然而落西,雅集將止,笑道:「尚不盡美也,當助瞻簀平步凌雲!」隨後,昂首大聲道:「瞻簀,願聞音嘯山顛爾!」
「君願聞,我豈能不奏!」
劉濃爽朗而笑,緩緩朝著陸納揖手,其風姿極是超脫,又惹一陣眼波。看殺!現在他總算領盡衛世叔昔年之苦,趕緊命來福捧琴而至。
來福低聲道:「小郎君,真巧,方才嫣醉來了,叫你鳴《漁樵》!」
「嫣醉?!」
劉濃心驚,放目四逐,山間花紅人綠,四下裡皆浮著襦裙飄飄,哪裡還能尋得著她的身影,悄聲問道:「人呢?阿姐可至?」
來福擺著琴,搖頭道:「嫣醉已經走了,至於小娘子,來福未見。」
「嗯!」
劉濃徐徐吐氣壓住心驚,暗道:楊少柳早間出行,果然是來虎丘,她讓我鳴《漁樵》,那是合奏之曲,可以對琴,亦可琴簫作句,難道……
來福擺好琴便走,琴為焦桐,案為曲楠。
劉濃手拂琴面,心有所思,斜身朝著遠方亭內揖手,卻正逢周札立於亭角,撫著銀白長須注目而視。
不可汙琴!
罷,就行《漁樵問》!
劉濃長身而起,向陸納揖手道:「祖言,借酒一盅!」
「借酒?何止一盅!」
陸納眉間飛揚,取了腰間小酒壺,朝上便扔。劉濃揮手攬過,持壺便飲,酒灑入喉,竹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