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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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人的庭院或是國王的領土:因為所有這些東西自身並無意義,其所以有意義,只是由於意志是被這些東酋所激動的,也只在這個範圍內有意義。動機只有由於它對意志的關係才有意義;其他關係、動機作為一事物對另一如此之類的事物而有的關係則根本不在考慮之列。一個直徑一英寸的圓和一個直徑四千萬英里的圓有著完全同樣的幾何特性;與此相同,一個村莊的事蹟和歷史同一個國家的事蹟和歷史在本質上也是同樣的,或從村史或從國史,人們都一樣能夠研究而且認識人類。還有人們認為各種自傳都充滿著虛偽和粉飾,這也是不對的。倒是應該說在自傳裡撒謊(雖然隨處有可能)比在任何地方都要困難。在當面交談中最容易偽裝;聽起來雖是如此矛盾,可是在書信中偽裝究竟又要困難些。這是因為人在這時是獨個兒與自己為伍,他是在向內看自己而不是向外看,而別人離開'我'老遠的'情況'也很難挪到近處來,因而在眼前就沒有衡量這信對別人發生什麼印象的尺度了;而這位別人卻相反,他悠然自在,在寫信人無法知道的心情中瀏覽這封信,在不同的時間又可重讀幾遍,這就容易發現'寫信人'隱藏了的意圖。最容易認識到一個作家的為人怎樣也是在他的作品裡,因為'上面講的'所有那些條件在這裡所起的作用還要顯著,還要持久些。並且在自傳裡偽裝既如此困難,所以也許沒有一篇自傳,整個的說來,不是比任何其他的史書更要真實些。把自己生平寫記下來的人是從全面,從大處來看他一生的,個別事態變小了,近在眼前的推遠了,遼遠的又靠近了,他的顧慮縮小了。他是自己坐下來向自己懺悔,並且是自覺自願來這樣作的。在這兒,撒謊的心情不那麼容易抓住他。原來任何人心裡都有一種熱愛真理的傾向,這是每次撒謊時必須事先克服的,然而在這裡這個傾向恰好已進入了非常堅固的陣地。傳記和民族史之間的關係可以從下面這個比喻看得更清楚。歷史使我們看到人類,好比高山上的遠景使我們看到自然一樣:我們一眼就看到了很多東西,廣闊的平原,龐然的大物,但是什麼也不明晰,也無法按其整個的真正本質來認識。與此相反,個別人生平的記事使我們看到人類,就好比我們邀遊於大自然的樹木、花草、岩石、流水之間而認識大自然一樣。可是如同一個藝術家在風景畫裡使我們透過他的眼睛來看大自然從而使我們更容易認識自然的理念,更容易獲得這種認識不可少的、純粹的、無意志的認識狀況一樣;文藝在表出我們在歷史和傳記中能找到的理念時也有許多勝過歷史和傳記的地方;因為,在文藝裡也是天才把那面使事物明朗化的鏡子放在我們面前,在這面鏡子裡給我們迎面映出的是一切本質的和有意義的東西都齊全了,都擺在最明亮的光線之下;至於那些偶然的、不相干的東西則都已剔除乾淨了。
表出人的理念,這是詩人的職責。不過他有兩種方式來盡他的職責。一種方式是被描寫的人同時也就是進行描寫的人。在抒情詩裡,在正規的歌詠詩裡就是這樣。在這兒、賦詩者只是生動地觀察、描寫他自己的情況。這時,由於題材'的關係',所以這種詩體少不了一定的主觀性。——再一種方式是待描寫的完全不同於進行描寫的人,譬如在其他詩體中就是這樣。這時,進行描寫的人是或多或少地隱藏在被寫出的東西之後的,最後則完全看不見了。在傳奇的民歌中,由於整個的色調和態度,作者還寫出自己的一些情況,所以雖比歇詠體客觀得多,卻還有些主觀的成份。在田園詩裡主觀成分就少得多了,在長篇小說裡還要少些,在正規的史詩裡幾乎消失殆盡,而在戲劇裡則連最後一點主觀的痕跡也沒有了。戲劇是最客觀的,並且在不止一個觀點上,也是最完美、最困難的一種體裁。抒情詩正因為主觀成分最重,所以是最容易的一種詩體。並且,在別的場合藝術本來只是少數真正天才的事;然而在這裡,一個人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