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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
手一翻,書背面一隻大老虎赫然盤踞其上,張牙舞爪好不猙獰。
“唉,世道不平,妖孽叢生......”
“山君好,山君妙……”
幾個小娃娃一人一串糖葫蘆,在街頭賣力叫喊,村裡的人見怪不怪。
說來也是奇怪,清風老道這間正兒八經供奉三清祖師的道觀香客了了,村東頭一家新建的山君廟倒是人聲鼎沸,一到節日十里八鄉的人都會過來祭拜。
雖說今天是清明,但一大早眾人便祭拜完先祖,靜待著午時的山君大祭,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吼!兩個戴著老虎頭套張牙舞爪首當其中,後面跟著鑼鼓隊,秧歌隊,山君廟祝老神在在,而最引人注意的,自然是中央大車上的黑色老虎神像,山君。
尖牙利齒眼神駭人,油光水亮的外表彷彿綢緞,讓人驚歎於工匠手藝的高超。
李正站在路邊嘖嘖稱奇,他朝一旁的老道努努嘴:“老頭子,瞧瞧人家這玩意,有模有樣,染上一身黑皮虎虎生威,也難怪別人不去咱這兒。”
“哼!”清風老道不屑一顧,“不過是一隻山野大蟲,有什麼好拜的,要我看那勞什子廟祝就是個演馬戲的,裝神弄鬼。”
“嘿!”李正笑得越發歡樂,老道這酸溜溜的語氣誰聽不出來,他再次拿出薄皮書冊,左看右看,看不出門道,“好歹弄個彩繪啊。”
黑虎神像高大威猛,許多膽大的婦人都抱著剛滿月的小嬰兒過來摸它,好圖個吉利,廟祝白鬍子白髮,看起來比老道年輕不了幾歲,老神在在似乎與世隔絕,只有旁人接觸黑虎神像的時候才睜開眼角用餘光掃一下。
“拜山君嘍~”
主事人高喊一聲,圍觀人群齊刷刷彎腰低頭,祈求山君的庇佑。更有甚者五體投地,虔誠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噗嗤。”一個圓臉青年沒忍住笑,被旁邊的中年漢子照頭就是一巴掌。
青年吃痛卻也不惱,捂住腦袋小眼神左顧右盼,眼尖瞅見鶴立雞群的爺倆,腳底抹油幾步就竄了過去。
“正哥,我就知道你跟別人不一樣,一隻大老虎有什麼好拜的,還不如我上去唸兩首詩呢。”
圓臉青年李遠光,也就是跟李正一起回來的那幾個同窗之一,小夥子年輕又氣盛,三年苦學五年勤練,就等著秋後的科舉大試,博取功名好光宗耀祖。
“嘿,還是你小子說話對我胃口。”清風老道眼神帶著讚許,剛準備再說些什麼,就看見遠處有人急匆匆跑過來,一邊跑一邊放聲大喊:
“救命啊,妖怪吃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