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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心一橫,閉上眼就要將匕首刺入心窩。
刺下去的手突然被人抓住,耳邊傳來一聲幽幽的輕嘆:“藍蕊,你這又是何苦?”
藍蕊一驚,急忙睜開眼,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誰以後,整個人呆住。
“小、小姐?”
藍蕊吃驚的看著嬛兒坐起身,一隻手還抓住自己握住匕首的胳膊,忍不住驚訝的道:“小姐,你……”
“藍蕊,”嬛兒臉色有些蒼白,眼睛卻十分明亮,她盯著藍蕊的眼睛,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什、什麼?”藍蕊一驚,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她微微別開臉不去看嬛兒,有些心虛道:“藍蕊不知道小姐在說什麼。”
“都到了今天這種地步,你還想隱瞞下去嗎?”嬛兒搖頭,看著藍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的身份呢?難道……你還想一直瞞我下去嗎?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安心?”
“不是的!”藍蕊大驚,急忙反駁,“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死啊!小姐!這麼多年,難道你認為藍蕊一直對小姐都是虛情假意嗎?”
“可是,為什麼……”嬛兒嘆了口氣,聲音也有些哽咽,“為什麼爹爹去世都這麼多年了,你卻一直都不肯承認,你也是爹爹的女兒呢?”
“小姐!”藍蕊一驚,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她說完才驚覺自己說漏嘴,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驚疑不定的看著嬛兒。
“我怎麼知道?”嬛兒苦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死了?要不然你怎麼敢,說出你自己的身世?我的姐姐……不!你才是沈家唯一的小姐,我只是一個冒牌貨而已!我這樣的身份,甚至連叫你姐姐的資格也沒有。”
“不是這樣的!”藍蕊抱住嬛兒,低聲哭道:“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可是……我答應過阿孃,要來找爹爹報仇,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我阿孃痛苦一生,我不能不為她報仇啊!”
“藍蕊……”嬛兒輕輕摸著藍蕊的頭髮,低聲道:“那還真是辛苦你了。”她說完推開藍蕊,眼中只剩下冰冷。
“曾經我一度以為,爹爹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謀殺。只是我沒有料到,害死爹爹的人不是先帝,而是……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就算是爹爹有什麼對不起你娘,他也是你親生的父親,你怎麼忍心這樣害死他?”
“小姐……”藍蕊一怔,哭道:“我沒有!我真是不是存心的!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原來他早就存心想死啊!”
“你知道嗎?本來我一直以為,爹爹是很愛我孃的,可是,那一次我出宮回家,找到了爹爹的手札,你想知道里面寫著什麼嗎?”
“什、什麼?”藍蕊瞪大了眼,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愛桐……手札的第一頁,滿滿的一頁紙,寫的都是愛桐。我想,在他心中,唯一深愛的,就是你的母親——藍青桐吧?”嬛兒頓了頓,接著道:“所以,我的名 字裡面才會有個‘輕’字,那其實應該是‘青’才對,你說是不是?”所以,從小到大,爹爹都只叫她“輕兒”,那也是為了懷念自己心中唯一愛過的女人吧?
“怎麼可能?”藍蕊愣住。
這怎麼可能?從小到大,阿孃都一直告訴她,爹因為愛上別的女人才會不要她的。為什麼……為什麼小姐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騙她的。
“小姐!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他怎麼可能愛我阿孃?如果他真的愛她,為什麼要丟下我們母女?我不相信!”
“我為什麼要騙你?”嬛兒搖搖頭,道:“欺騙你這些,對我有好處嗎?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想找爹爹報仇,那麼……你真的錯怪爹爹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不要你,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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