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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要仔細觀賞,夏子熙伸手將花瓶穩穩托住。&ldo;小心點,別摔壞了。&rdo;
她笑了笑,漫不經心地說;&ldo;不就是一個花瓶麼,壞了再做一個不就行了。&rdo;
夏子熙看著她,語氣七分玩笑三分認真;&ldo;你不心痛花瓶,也該體諒朕的辛苦,朕在百忙之中完成這樣一幅畫也不容易。&rdo;
歐陽姌沒再開口,將花瓶重新放回到案上。
&ldo;朕一會讓人將它送到你宮裡,你就留下來,和朕一起用晚膳吧。&rdo;
&ldo;嗯。&rdo;她應了一聲。
打碎的花瓶是不可能復原的,可在他送她花瓶之前,他們之間卻已如形同打碎的花瓶,再也不可能復原了。
她沉默,算是答應了他。突然沉默下去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夏子熙定定看著她的臉,彷彿是不肯放過她的任何表情。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移開視線,淡淡說;&ldo;對了,我在殿外看到了溫將軍,皇上已經見過他了吧?&rdo;殿前都是侍衛,縱然她不主動提起,夏子熙也會知道她在殿外碰到了溫珩。
夏子熙道;&ldo;他剛從北梁回來。&rdo;
她再次看向他,又問;&ldo;我皇兄沒讓他帶話給皇上嗎?&rdo;
他淡淡道;&ldo;沒有,那晚驛館起火,你又失蹤了,他回去見你皇兄只是例行公務。&rdo;
&ldo;哦。&rdo;她應了一聲,漫不經心。
&ldo;姌姌,帝王不需要真心,可在你的面前,我願意做一個凡夫俗子。&rdo;他看著她,笑意裡透著認真,&ldo;我曾試過疏遠你,可就在那三個月裡,我發現這世間再無女子能取代你的好,只有你值得讓我放下帝王的尊嚴。所以我不在乎你現在對我冷淡,我相信你和當時的我一樣,只是需要時間。這世上只有你最適合我,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rdo;
她聽他這樣說,想起那時還是採薇剛被貶不久,景陽宮裡,他面色冷漠的看著她, &ldo;淑妃,是朕過去太過縱容你,你是該好好反省一下了。&rdo;拋下一句話,他拂袖離去,在以後的三個月再未登門……
而現在他這樣認真的說出這番話,她心裡只覺得好笑,淡然的說;&ldo;你所謂的配得上,只是身份而已。&rdo;
夏子熙眸光一沉,一字一句道;&ldo;你不是北梁公主的時候,就是朕的皇貴妃,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夏宇都配不上你。&rdo;
她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ldo;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提他?&rdo;
&ldo;好,我以後不提了。&rdo;夏子熙從身後環住她的肩,在她耳畔輕聲說;&ldo;我相信你無意與他,你只是還在生我的氣,其實心裡只有我一個人。&rdo;
她目不轉睛的望著遠處,心中只是在想,時間會讓皇兄帶領北梁走向強盛,時間可以讓這個人更加深刻的體會到,一件打碎的瓷器,永遠不可能完好如初。
這場雪在天亮前就已經停了,早晨的陽光撕開雲層,她披衣坐在窗下,陽光映著她絕美的容顏,她眼中閃爍著一抹明亮的光芒,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墨香。寫完最後一個字,她放下筆,紙上的墨跡很快幹了。她小心將紙摺好,放入信封中,然後遞給守在案前的宮女,吩咐道;&ldo;你一定要將這封信親手交給江夏王世子。&rdo;
宮女應了聲;&ldo;是。&rdo;小心翼翼將信收入懷中,便退了下去。
又過了一天,皇貴妃的依仗停在江夏王府外,江夏王攜家眷在門口跪迎皇貴妃的到來。歐陽姌走下轎輦,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