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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間,似乎有種宏大而肅穆的大道,但凡能窺其一二之人,皆能傲視凡塵,馳騁萬物之間。
曲陵南就算此刻只是背朝下飛,卻也感到疾風掠過臉頰的刺痛,有種豁然開朗暢快。
似乎,除去一日三餐,奔波勞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蠅營狗苟不知何時生,不知何時死,人有另外的活法。
這種活法,她雖年紀尚幼說不出所以然,卻能分明感知,有通衢大道,赫然眼前。
在這一刻,曲陵南下了一個決定。
她也要做能飛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年前事真多,更新慢了,大家見諒。
☆、第7章
如此飛了數日,掠過崇山峻嶺,急川緩溪,刀疤男子慣常獨自先走,而曲陵南絕大多數時候均與年輕男子相處。幾日下來,兩人倒也相安無事,甚至因一個愛說話,一個愛問話,倒顯得頗有幾分融洽。到得後來,即便上鶴背飛行,年輕男子也再無捆縛她,停下歇息時還會替她準備些女孩用的物品,待要走時手一揮,曲陵南便曉得自己乖乖爬上鶴背。她抱著鶴首坐在其上,東張西望,只覺眼前所見處處新鮮,處處與以往不同。
她心忖,若撇去最初那日這兩男子殺人放火的兇殘,再撇去他二人不懷好意一路攜她前行這回事,與他們一直這麼處著,也不算賴。
她自來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打小便曉得一個樸實的道理:這一頓能吃到東西,下一頓可未必。活著旦夕禍福,朝不保夕比比皆是,枯榮一夏,生死一瞬,她不看遠處,也看不到遠處。
所以能吃便儘量多吃,能睡便儘量多睡。
只因你不曉得下一刻的安生飯,安穩覺還有沒有。
說她目光短淺也好,然這短淺卻紮根在活著的芯裡。春華秋實,日子便是這麼一天天過著,再一天天過下去。
曲陵南暗地裡也琢磨,聽著哥倆的意思,她的身體內留著的娘親一脈的血,這些血估摸著是有些稀罕處的,沒準將她生啖活剝了能以增修為。有這層用處在,這哥倆暫時是捨不得拿自己怎麼樣,可誰知道明日他們會不會一刀宰了自己後分而食之?雖說山野裡的野獸是不吃同類屍首的,可人這種野獸跟旁的走獸飛禽不同,山裡的規矩,人卻未必遵守。
曲陵南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自下山來,她越發覺著看不明白人。
看不明白,就無需明白了,反正我早晚有天還是要回山裡去的。曲陵南心忖,但在那之前,要讓我伸長脖子等著被宰是不能夠的。
任你神通廣大,成仙成魔,想要她曲陵南的命,也得看她答不答應。
經過幾日相處,她已經大概知曉這哥倆的基本狀況。他二人是師兄弟,刀疤男子姓郝,年輕男子姓張,他們一個叫郝平溪,一個叫張澹夢,很久以前,郝平溪還沒跛腳,還沒刀疤時曾因模樣俊修為深甚為風光了一段時期,那時門派中長輩看好,同輩敬重,姑娘傾慕,前途光明。
可就如所有少年得志的人一般,前面總有一個大坎橫在那等他跌個狗啃屎。郝平溪的坎只不過比旁人的大,摔得也略微重些,他直接摔斷了腿,破了相,壞了丹田,修為降了幾等,成為現在這般模樣。
&ldo;然後呢?&rdo;曲陵南捧著饃問,她這幾日最愛的,就是每到飯點必有飯吃,每吃必能吃飽,且有張澹夢絮絮叨叨扯閒篇下飯,樂得很。
&ldo;然後你不是知道了麼?還講,都講了多少遍了,&rdo;張澹夢斜眼,嫌惡地道,&ldo;去去,把嘴角擦擦,過兩年就大姑娘了,你這樣吃東西滿地掉渣的樣誰愛啊。&rdo;
曲陵南用手背抹抹嘴,認真地糾正他:&ldo;我吃飯不掉渣。&rdo;
張澹夢怒道:&ldo;我管你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