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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說了,星辰寰宇,江河所至,凡目之所及之處,皆為大炎!”
“火!火!火……”
大炎五十年,孟冬。
大炎鎮北侯薛六,壽終!
帝君降階,四帥負輦。
帝詔:命禮部以國士之禮葬之,牌位入大炎英烈祠,受萬民之香火。
禮部作挽:“守疆拓土負罵名,拼盡此生報君恩。世間悍將兇殘卒,不敵大炎一人屠。”
……
大炎五十年,仲冬。
無帝后之名,卻負帝后之實者——凰舞,壽終。
外出遊歷十年之久的太之炎,返都歸朝。
大炎五十年,季冬。
莽王王鋼鐵,病重。
彌留之際,一直高喊著要見大哥。
得知訊息的陳安,匆匆趕到莽王府。
見到跪了一地的王府中人,陳安也是快步走進王鋼鐵的房舍。
床榻之上。
當初威武雄壯的漢子,而今卻成了老態龍鍾,瘦骨嶙峋的皮包骨模樣。
邊上的小花哽咽開口提醒道:“王爺,君上看你來了!”
王鋼鐵聞言,猛得身軀一顫,無力的抬手掙扎著想要抓住什麼。
“大……大哥!大……”
陳安雙眸一紅,急忙上前握住他的雙手。“二貨!哥來了!哥在呢!”
被他握住了雙手,王鋼鐵的情緒,也是變得穩定了一些。
掙扎著睜開雙眼,神色渾濁的盯著眼前的陳安,虛弱的開口道:“大、大哥!”
“嗯!我在,我在的。”陳安開口。
“俺、俺感覺俺快……快要……要不行了啊!”
眼見著嘴唇翕動,言語微弱的王鋼鐵,雙眸通紅的陳安,卻是不敢再開口打斷他。
“沒、沒有想到,這……這才一眨眼,六十多年都……都過去了。”
“俺還記得,記得當初咱們倆在死囚營的那會兒,被……被李黑子那廝給當做誘餌……”
許是迴光返照,王鋼鐵的神色,竟然越發明亮起來。
“大哥,俺還記得當年咱們在那虎牢關,冒充武軍火夫,最後大敗敵軍,你卻因為殺人腿軟,俺揹你回去時的場景。”
“可惜!可惜俺現在已經行將就木,否則……否則俺還想再背大哥一次……”
陳安含淚點頭。“行!等你好了,哥再讓你揹著便是。”
王鋼鐵卻是苦笑。“大哥莫要騙俺了,御醫都說了,眼下俺已經……已經油盡燈枯了。”
陳安抹淚。“不說這些。”
王鋼鐵卻是微笑。“不!俺要說,若是再不說的話,俺……俺就沒機會說了。”
“大哥!俺……俺能和你當一世兄弟!值了!真值!”
“想當初,俺不過就是一山野匹夫,無籍流民。”
“刑場之上,偶遇大哥,才知大哥乃是天人降世……”
“若無大哥,哪裡有俺王鋼鐵?”
“是大哥帶俺吃香的,喝辣的,是大哥讓我當了咱大炎的王爺,是大哥讓俺有了家,是大哥……”
“大哥,你跟俺說實話,你從來不吃臭雞蛋,是不是因為當初俺吃了臭雞蛋,拉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