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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爺,您不冷啊~
過了午市,鋪子裡便清閒下來,林芷嵐坐在櫃檯裡,思考著三爺那眼神的含義,這並不是她杞人憂天,而是被嚇怕了。
「嘶~」
馬兒嘶叫,東市大街上突然賓士著一輛頗為高檔的馬車,讓得行人駐足而視。馬車,在這年頭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擁有的,高檔的馬車更是身份的象徵,這輛馬車,如果出現在西市大街,沒有誰會覺得奇怪,然而出現在東市大街,可教圍觀人群覺得納悶。
在眾人的注視下,馬車停在了餛飩鋪子門口,趙六聞聲而出,發現從馬車上下來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兩人腰間勒著白綾,婦人頭上還戴著綾花,趙六一眼便知這兩人家中正在辦喪事。
難道是為喪事席面訂餛飩的?這生意他們鋪子還真沒做過呢!
趙六一邊想,一邊上前迎道:「客官有禮,不知客官來此,所為何事?」
管事掃了掃趙六,問道:「你家娘子可在店中?」
「正在店中,客官裡面請。」趙六躬腰相迎,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那兩人進入店內,見到林芷嵐,忙上前行禮道:「小的王家外院管事王賢,奴家王家外院婆子李氏,見過娘子。」
王家莊來的?王家的人!
林芷嵐回禮,但見兩人身上帶孝,心裡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娘子,可否尋個清靜之地借一步說話?」王賢問道。
「你們請隨我來。」雖然對王家沒任何好印象,但兩人戴孝而來,林芷嵐猜想怕是報喪,而王家會有喪事,除了老太爺與老夫人,那便只是王子硯了,林芷嵐的心砰砰跳得極重,她覺得王子硯的可能性極大。
到了後室,王賢與柳氏突然面有慼慼之色,王賢上前悲痛地說道:「娘子,我家二少爺沒了!」
果然,不出所料,只是林芷嵐聽到這個確切的訊息,腦中一片空白,這不是有心理準備就能緩解的震驚。
王子硯是誰,王子墨的親大哥,從小待王子墨親厚,那是個多麼仁厚之人啊,年紀輕輕的,居然就沒了!
林芷嵐怔怔地看著面前兩人悲痛大哭,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視線逐漸模糊,哆嗦著嘴唇,沙啞地問道:「幾時的事,怎麼如此突然?」
「去年冬天,二少爺大病一場,開了春,雖然病癒了,但身子大不如前。今年一入秋,二少爺又病倒了,這一病。。。」王賢哽咽著,說道:「這半月,二少爺一直昏迷,昨兒五更醒了,匆匆交待了後事,便去了。」
林芷嵐的眼淚,無聲地滑落。去年冬天,王子硯為了救王子墨與自己,才病倒的,後來聽說王子硯身子好了,王子墨高興得一宿沒睡。再後來,王子墨出事,王子硯還送來了銀子,誰想這才多少光景,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如果讓王子墨知道王子硯是因為她而身子徹底垮了,不知道她得有多傷心與內疚。
林芷嵐無聲地接過李氏遞來的綾花,沒有一絲猶豫便戴在了自己頭上,這是王子墨的親大哥,為他戴孝是應該的。
「娘子,二老爺吩咐我倆來接你與小娘子,隨我們一同回府裡守喪。」王賢對林芷嵐毫不猶豫帶上綾花的行為感到欣慰,二少爺生前一直護著這小兩口,看來這小兩口是有良心的人。
「回府?」
林芷嵐聞言,愣了一下,記恩是一回事,去王家是另一回事,她與寶兒憑什麼進王家的門,當初若非王家不念親情,又是浸豬籠,又是持家法,又是趕她們兩人出王家莊,王子墨怎麼會吃上官司。
這是兩碼事,她林芷嵐,沒有身份進王家!
「二老爺的好意,奴家心領了,奴家會在家中為二少爺立牌位,日日供奉香火,但王家,奴家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