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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天明白愛妻的用心,淡淡一笑,故作未聞。
薛梅霞話聲一落,立即又轉向了他:”小天,你不是說要入川麼?怎麼現在又要去襄陽?”
傅小天那虯髯如蝟的唇邊泛起一絲笑意,笑得很神秘,道:“我臨時又改變了主章,還有很多事沒做呢!”
德怡望著他那神秘的笑容有點心虛,心頭一跳,忍不住疑惑發問,表面上她裝得很平靜道:“閣下,平亂如救火,別忘了你那當前要務,我不以為有什麼事比這件事還重要。”
“說得好!”傅小天環目放光,凝注著她微笑說道:“閣下,你何須緊張?別那麼故作輕鬆,平亂事我自有主張,兵家事虛虛實實,懂麼?我折回襄陽當然具有深意,這是天機,恕我現在還不能洩露。”
他這一句話回答了兩個人,薛梅霞有點明白,默然未語,美郡主卻仍是茫然,只覺傅小天笑得不懷好意,令她心慌,一時也找不出適當的話兒。
三人三騎沿武當越荊山,這一天到了襄陽。
襄陽城當漢水之曲,上通秦隴,下控荊楚,形勢扼要。
一進襄陽城,傅小天偕同薛梅霞與德怡便直趨襄陽知府府邸。
襄陽知府那遇春是個旗人,此人為官清明,頗有政聲;傅小天對他很客氣,沒有讓他行那跪叩大禮。
恭敬不如從命,那知府受寵若驚,立刻就要傳話後院,備盛宴為威侯接風洗塵,傅小天堅持不可,並表示要在他這知府府邸住上兩天,希望他儘量避免繁禮,否則他住不下去。再說,他清風兩袖,倘若日日盛宴,豈不要他典當負債?
威侯好意,那遇春感激涕零,只好作罷。聽說威侯伉儷與德郡主要在他這陳設簡陋、四壁蕭條的小小知府官邸住上兩天,這是他有生以來的天大殊榮,何異接麒麟,棒鳳凰?那遇春連忙吩咐家人騰出兩間上房,灑掃刷洗,以便威侯伉儷與郡主歇駕,一向平靜的知府邸,著實由上至下地忙亂了一陣。
安置好了薛梅霞、德怡,趁著她倆梳洗征塵之際,傅小天一個人悄悄地溜出了知府官邸。
看樣子,他不像雅興閒逛,要不,襄陽他是虎駕初臨,人生地疏,他不會不帶一個人兒。起碼他也會叫個人來問問路徑。
說他不是雅興閒逛,卻又有點像,瞧他那負手邁步的悠閒神態,誰能說他另有目的,為了一樁別的大事兒?
不對,逛街找的應該是熱鬧所在,他怎麼老是哪兒人少往哪兒走,盡找僻靜之處?
只見他東逛挺,西走走,沒多久便轉入了一條行人稀少的僻靜街道。
驀地,他駐步轉身,目射奇光,軒眉揚笑:“朋友出來吧!
這兒人少,咱們可以無拘無束的把臂暢談了。”
隨著話聲,適才他轉彎的街道拐角處,跟著出現一名面目黝黑的中年叫化,一張臉漲成丁紫紅色,急步趨前,抱拳施禮.窘笑說道:“見過侯爺。”
“侯爺?”傅小天訝然揚眉,道:“閣下認識傅小天?”
那中年叫化臉上紫紅稍褪,目注傅小天,恭謹說道:“久仰侯爺是位頂天立地大丈夫、蓋世英豪,只恨福薄緣淺,未能識荊,不過……侯爺尚離襄陽二十里,本幫分舵已然獲悉。”
傅小天點頭笑道:“貴幫訊息靈通得令人佩服,這麼說來,那天綴著鐵別真的就是閣下了。”
那中年叫化微一搖頭,道:“不.那人屬於本幫潼關分舵,一進襄陽地界,他的任務便算完了,在侯爺距離襄陽二十里處他就折回潼關了。”
傅小天點了點頭,微笑說道:“貴幫沿途派人跟蹤傅小天,剛才我一出知府府邸,閣下又盯上了我,有事麼?”
“我自知難逃侯爺神目!”中年叫化的黑臉上又是一紅,道:“北京分舵飛鴿傳書,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