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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順利地回到了客棧的房間,陳令把卿洛放到床上。
陳令才鬆手,卿洛就手腳並用地退到了床角,在牆角的位置再次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小糰子。
見卿洛臉上淚痕未乾,濕漉漉的痕跡掛在臉上一道道的。陳令嘆了口氣,轉身用茶壺裡的熱茶浸濕了布巾給卿洛擦臉。
本來陳令也想出去打盆熱水,給卿洛好好擦洗一下。然而估計到這會兒卿洛膽小怕他,可能他前腳離開後腳卿洛就跑了。卿洛要是丟了,以他現在的心智,怕是被人賣了還懵懂無知呢。所以陳令也不敢離開了,將就著用茶水給卿洛先擦擦臉再說。
陳令才把半個屁股坐上床,卿洛就又往角落裡縮了縮;陳令傾身向卿洛,卿洛又縮,恨不得整個人都縮排牆裡。
無法,陳令乾脆脫鞋上床。卿洛又退,可是退無可退,已經完全讓陳令給堵在了牆角。
卿洛把腦袋埋進膝蓋,好似掩耳盜鈴的鴕鳥,看不見全當沒發生過。
陳令卻輕輕扶起卿洛的臉頰,細心地用手上的布巾給卿洛擦臉。
開始時陳令一邊擦,卿洛一邊哭。後來,擦著擦著可能卿洛也意識到陳令沒有惡意,便不再哭了,一雙大眼睛頂著紅眼圈滴溜溜地看陳令。
終於給卿洛一張臉蛋擦乾淨,陳令舒了口氣,跪坐在卿洛身前和他對視半晌卻不知道如何同他交流。
兩三歲孩童心智,還失憶了。
能怎麼交流?
陳令不記得自己兩三歲的時候喜歡什麼,更不知道如何同一個失憶到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的兩三歲孩子套近乎。
絕望……
如果穿越的是陳令,他就能很生動地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玩遊戲砸進去全部家當,結果號讓自己死對頭盜了不說還融了自己所有裝備,最後只能重練。
兩人這麼傻了吧唧的臉對臉有一會兒,還是卿洛糯糯地開了口:&ldo;你是誰啊?我是誰?我怎麼不記得了呢……&rdo;
說著,卿洛又要哭。
最讓陳令沒想到的一件事就是小時候的卿洛竟然這麼愛哭,最讓陳令絕望的是他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哄卿洛讓他別哭。
卿洛說來就來的淚珠子滾了出來砸到被子上,好似砸進了陳令的心裡。
抬手揉了揉卿洛的腦袋,陳令開口道:&ldo;我是陳令,你是卿洛。&rdo;
然而,得知自己和陳令是誰並沒有讓卿洛開心一點,他反而哭得更厲害了:&ldo;我怎麼還是不記得啊?我怎麼不記得我是卿洛呢?我是不是傻了?&rdo;
還知道自己傻了,還因為自己傻了而難過。
陳令還是比較欣慰的&l;卿洛就算是三兩歲的時候,也還是比一般孩子聰明太多了。&r;
好像一片黑暗中灑落的陽光,陳令總算覺得不那麼絕望。
&ldo;卿卿沒有傻,卿卿只是病了,所以不記得自己是誰了。&rdo;陳令湊到卿洛近前,低頭吻掉卿洛臉上的淚珠。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陳令的吻讓卿洛安心?卿洛不再哭了,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陳令:&ldo;我好像認識你,我是不是認識你?你親親,我不那麼難過了。&rdo;
卿洛說著,把自己的臉仰起來:&ldo;你再親親,你再親親,我好像不那麼怕了。&rdo;
總算,陳令找到了緩解卿洛動不動就掉眼淚情況的方法,於是照著卿洛所說的,一個個吻落在卿洛的額頭、眼睛和鼻尖兒上。
終於,卿洛的情緒平穩下來,嘴角彎彎還笑了起來。
&ldo;陳令,我們是不是